“回……回娘娘,奴才们……发现了一具死婴。”
什么?死婴?
此话一出,惊得在座每个人都难以回神过来。
夜儿趁着莉妃惊讶之际,一把将手抽了回来,然后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整个大殿陷入一片诡异静谧之中。
皇后道:“那死婴是从哪里发现的?”
“是从仙野花园里发现的!当时婴儿还有呼息,后来却在送往太医救治的路上撒手人寰了。”
在九公主的岁周宴上发现这样的事情,也真是诲气!
皇后转脸看了一眼安妃,眼底夹带着同情:“那有没有查清这婴儿是谁如此狠心丢弃的?”
“回娘娘,司徒总管正在追查这事!据说……据说……”
“据说什么?快,给本宫一一细说!”这时,安妃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
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才把话给挤了下去道:“奴才听说这孩子是暖风宫一个叫上官飞燕的女子所生。”
暖风宫?上官飞燕?
一听这话,所有人内心一片讶然,这女子不是一年前接进宫里安置的吗?据说当年皇年南下微服私访,遇到了正巧一家全部被歹徒所杀只剩身受重伤的她,因当时她的伤势过重,民间的大夫都无法医治,皇上一时心软,便将她带到了宫里并安置在较为僻静的暖风宫里。
皇后脸上掠过一丝异样,接着问下去:“那与她犯下苛且之事的男子又是谁?”
“是……是……”小太监吱唔了半天,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安妃马上喝道:“快说啊,到底是谁?你若再吱唔下去,立即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听说与上官飞燕苛且的那名男子是……是太子殿下!”
哐当!
闻声,莉妃全身一个瑟缩,不小心打翻了夜儿刚刚斟酒的杯子,杯身跌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这片静谥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出。而酒水则沿着桌面倾泻下来,溅了一地湿意。
夜儿眉头轻皱了一下:太子殿下?看来这出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用说这一切后面的主宰肯定少不了安妃吧。
好不容易,莉妃才回过了神道:“胡说八道,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跟上官飞燕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敢胆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宫马上下令拖你去杖毙?”
“莉妃娘娘饶命!莉妃娘娘饶命!”太监吓得冷汗嗖嗖直下:“奴才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因为这是上官飞燕自己交待出来的,并非奴才在此胡乱猜测的啊!请娘娘明查。”
大殿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莉妃的脸色难看得几乎如土。片刻后,皇后回神道:“这事可有查清?”
“事情是由司徒总管一手操办的,原本打算去前殿启奏皇上,可想到皇上此时正与外交使者交谈,说出此事恐怕会有辱国体,于是只好禀来皇后您这里了!”
“那上官飞燕呢?”
“她已经守在殿外了!”
“马上传她进来!”
“是!”
太监退下之后,殿内陷入一片压抑的气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作声。
片刻之后,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子被押了进来。
也许因为刚刚生产的原因,她有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一片惨白,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心酸。然眸子里透出的那丝倔强却是让人敬畏的。
“大胆上官飞燕,本宫问你,仙野花园里的那个死婴可是你的孩子?”
上官飞燕紧抿了一下嘴巴,最后点头道:“回皇后娘娘,那确实是草民的亲生骨肉。”
“那你为什么要丢他于花园不顾,任其自生自灭?”
听了这话,上官飞燕的眼泪刷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抽泣片刻后,她才道:“因为他一出生就已严重窒息,草民知道他回天乏术,所以只好丢他在花园里,盼有人发现后看能否救他一命。”
气氛越来越僵硬了。安妃凝视了她片刻后道:“那你生他的时候,为什么不尽早通知太医?”
“太医?”上官飞燕苦笑一声:“那只不过是你们有地位的人专享的权利,而我,只不过是皇上一时可怜收留回来的可怜虫而已,又岂敢惊动宫中的太医?”
众人听后,互相对望一眼,也不知道是该鄙视她好,还是该同情她好。
安妃接着又道:“说吧!这孩子到底是你和谁所生的?”
“这……”说到这,上官飞燕的泪水更加倾注了下来。她紧咬着下唇,半天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说啊,到底是谁的种?如果你不如实交待,本宫即刻要你人头落地!”
想不到平日看起来那么温柔仁爱的皇后愤怒起来也会这么得恐怕,上官飞燕吓得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草民这就如实说出来,这孩子其实是我和太子殿下的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莉妃的脸色难看得犹如镀了一层银霜般难看。
隐隐之间,她嘴角抽动了几下:“你说这孩子是太子的?可有证据?”
“证据?”上官飞燕有些傻眼了。时隔上哪上找证据啊?
正好这时,外面传来了一把宏亮的声音:“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与你诞下野种。”
闻声,所有人都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神色慌张又愤怒地冲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服,他的出现瞬间把事情推向了另一个高嘲。
他竟然说自己的孩子是野种!看着百里梓陌,上官飞燕眼里隐隐闪出泪水: “太子殿下,难道你忘了吗,今年年初的某个晚上了吗,当时正是您的庆生之日,那天你喝得伶仃大罪,路过暖风宫时,一时兴起,将正巧路过的草民搂进怀里,并强按倒在地上……”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了。
太子殿下的脸色骤然惨白起来。
今年年初?喝醉的时候?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有没有这回事啊?
太子殿下拼命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真的与你发生关系,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一定是你这个贱民收了谁的好处,所以故意前来诬蔑本太子的清白!”
“冤枉啊太子殿下,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在您庆生那天,你确实玷污了草民!”
“那为何你当时不说?”
“说?我乃草民之身,能被皇上救起并安置于此已是感恩涂地了,如果再摊上勾皇子之事,那岂还有活命的余地?”
上官飞燕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动容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太子殿下则急得一头是汗,束手无措地看向他的母后。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