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都围着人,小声劝慰,但里面还是时不时传来砸碎了东西的动静,邢婆婆摇了摇头,也不纵着她,找人开了门,“夏侯长老,您给我们宋姑娘看看吧。”
夏侯长老一开始也没太在意,世上敢找鬼谷麻烦的人还没几个,想来就是有点儿不干净,也算不上大事。
“别怕,别怕!”
笑眯眯地进去,拿出一个小印,冲着宋以琴盖过去,按照他的想法,无论那是个什么邪物,都该一触即退,没成想,印章刚一靠近,忽然就一声哀鸣,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夏侯长老愣了下。
邢婆婆也愣住。
“……”
半晌,夏侯长老才一脸不可思议,蹲下身把自己的小印章捡起来,捏在手心里,眨了眨眼:“它刚才……说话了?”
邢婆婆慢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夏侯长老一辈子也没见过会说话的法器,而且他这小私章是当年拜师的时候师父给的,后来年复一年地开光打磨,终于有了现在的品质,但他收藏的法器里头,这个绝对不是最好的,最多只能算用的时间最长,最为趁手而已。
想了想,他试探性地拿着印章再靠过去,这次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印章拼命挣扎,很是恐惧。
邢婆婆和夏侯长老面面相觑,细细一想,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人同时看向宋以琴。
宋以琴躺在床上,呆愣愣的,一片木然,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脸上的瘤子已经遮盖了右边的脸,高出来意大截儿,还一个劲蠕动,十分骇人。
她也没了刚才的精神气,甚至连乱喊乱叫,砸东西的力气也没有,身体剧烈地颤抖,眼睛里全是害怕,泪光闪闪,嘴里哼哼着,伸手去够邢婆婆。
夏侯长老皱眉,脑子里闪过点儿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只能摇摇头:“看她身上阴气环绕,的确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可这东西竟然不怕烈阳之气,如此顽固,怕不是好惹的,且附在宋姑娘身上,咱们投鼠忌器,确实不好对付。”
邢婆婆眯着眼睛:“也罢了,不妨事,宋姑娘有运气,过一会儿白仙姑就来了,让仙姑给她看一看便是。”
夏侯长老冷哼了声,扭头甩袖子立在一边去,再不肯说话。
邢婆婆也不生气,牧水居当年被白仙姑的师父,一个人就给挑了,要不是鬼谷先生出面说和,恐怕牧水居现在在还是不在,尤未可知,夏侯长老听见白仙姑的名字,哪里还会有好声气!
小米她们却是松了口气。
“幸亏白仙姑忽然要过来,否则我们去请人,怕是要耽误了。”
看宋姑娘脸上那瘤子蔓延的速度,连邢婆婆都知道,再耽误两日,恐怕要丢了小命。
等了有小半日,白仙姑终于携侄子到了,刚进门还没喝口水,就被拽到宋以琴的房门前。
“是那个什么宋以琴?”
白仙姑立时皱眉。
她做道姑打扮,长得甚美,一把年纪,却比普通年轻女孩子有韵味的多,这会儿脸上不悦,略带怒气,依旧很漂亮。
邢婆婆苦笑:“她一个孩子,仙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白仙姑因为师门旧事,最讨厌的就是不把规矩当回事儿的人,尤其重视生命,连人死之后的魂魄也怜惜,偏偏那个宋以琴是从北燕长大的,性子里面多多少少有些狠辣,又学了一身邪门的功夫,每次出手,都惹出大乱子,所以自来白仙姑就不喜欢她。
这会儿邢婆婆把事情一说,白仙姑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冷笑:“这都看不出来,她是招了怨气,自作孽不可活,就这么个东西,何必管她!”
话虽如此,白仙姑却是个厚道的,不待见归不待见,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还是摇摇头,走上前去,取出随身的符纸,拿来朱砂,打算先驱除她身上的邪气。
宋以琴眼睛通红,一脸激动,看着白仙姑更是如看救命稻草。
就在床头写了符,白仙姑已经到了挥洒自如的境界,写符纸毫无问题,此时却愣住。
邢婆婆也愣了下。
“咦?无妨,偶有失手,也是常事,我马上让他们再去准备。”
那符明明画成功了,可只一眨眼的工夫,灵气四散而去,又是一张废符。
白仙姑猛地站直了身子,摆了摆手:“不必了。”
她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宋以琴,伸出手一点她的额头,就见她额头上飞出一个奇怪的像是万字符的火焰标识。立时一惊,深吸了口气,慢慢地直起身体就要向外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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