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绾绾不由吓得心头一紧,回头一看,便见到了单北川那张黑如锅底的脸。而她的手腕,此刻正被男人紧紧地攥住,就那样僵硬在半空。
“北……北川!”靳绾绾短暂的慌神,随即脸色渐渐泛白。
“滚开!”
单北川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一把将靳绾绾扯到一旁,上前一步将狼狈的沈佳人护在怀中。
“佳人,没事吧?”他将她那披散在额前的散发抚至耳后,露出了一片通红的脸颊,嘴角渗出的血迹,生生刺疼了他的眼。
见到单北川只顾着关心沈佳人,靳绾绾愤怒又委屈,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冰冷的眸光射向她,吓得她肩膀都为之一颤。
“下这么重的手,靳绾绾,你就这么毒辣?”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
靳绾绾委屈哭诉说,“北川,我也受伤了,你看,你看我的手,兴许已经被她给咬断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将受伤的手给单北川看,非但没能激起他的半分怜悯,反而眼底中的厌恶之色愈发深重。
“那也是你自找的!”
靳绾绾不可置信,语气颤抖着,“北川……”
“够了!”单北川不耐地挥了挥手,命令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疯女人轰出去!”
“是!”
闻讯赶来的卫兵将靳绾绾左右架起,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将她拖走了。
“放开,你们放开我!北川!不要赶我走!”
靳绾绾的声音愈发渺小,直到再也听不见。
单北川收回了冰冷的目光,在转而望向怀中女人时,眉眼便瞬间柔和起来,轻轻地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语气歉然。
“佳人,抱歉,我来晚了。”
沈佳人摇了摇头,疲惫地说,“没事,她伤了我,我也伤了她。”
她这份倔强的话,让单北川为之欣慰,同时想到了靳绾绾,不由目光阴沉下来。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
经过这么一场喧嚣之后,医院里暂时又恢复了宁静。
然而没过多久,几辆绿色的军车却纷纷在医院门前停了下来。
靳绾绾一把推开了车门,脸上满是不甘与屈辱。随之,披着一身灰大衣的单老先生也缓步走下。
“爸,您不是一直在找沈佳人那贱人的住处么,她现在就在上面!”
靳绾绾愤然不平地说着,被咬伤的手指已经被纱布层层包裹,那隐隐作痛的伤指时刻提醒着她,一定要把这个仇给报了!
单老先生将肩膀上的大衣紧了紧,沧桑的脸庞之上满是疲乏,悠悠一声长叹,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
深更半夜的,居然被儿媳妇靳绾绾叫了起来,口口声声说她在医院里被沈佳人给打了,哭着让他主持公道。
她们俩究竟是谁打的谁,他不知道。可他清楚,单家再这样因为沈佳人的事情闹的鸡犬不宁,他一定会折寿的!
“走,上去看看。”
单老先生缓步踏上了台阶,靳绾绾狐假虎威地跟在了后面,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然而,推开了病房的门,里面却已经是空无一人,就连被子枕头都被收拾干净了。
单老先生先是一怔,随即叫住了那个擦肩而过的护工。
“我问你,这病房中的人呢?”
护工回道:“刚走不久。”
靳绾绾一听这话,赶紧问,“他们去哪儿了?”
护工摇了摇头,“这个不清楚,单首长执意要走,出院手续都办了。”
“这……”单老先生顿时无语。
单北川自然是知道靳绾绾这个女人的性子,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她吃了这么大的亏,就是用膝盖想都能想得到,回去一准会在父亲面前哭诉。
为求安宁,他连夜办了出院手续,带着沈佳人回到了郊外的庄园。
“爸,北川把那狐狸精带走了,我们找不到他们了,这该怎么办呀!”靳绾绾又气又急。
单老先生一声轻叹,转身离去。
“罢了,回家吧,绾绾。”
靳绾绾赶紧跟了上去,不死心的问,“难道就任由北川继续和那狐狸精在一起吗?爸,您神通广大,就不能动用权利查查他们的藏身之处吗?”
这阵子以来,单老先生早已被儿子和沈佳人的事情被折腾的苦不堪言,此刻听到靳绾绾这话,顿时也来了情绪。
只见他那双鹰眼狠狠地一瞪,竟全然没有了苍老之气,反而是涌现了几分年轻时的摄人气势。
“查,查什么查!我怎么和手下人说?查查我单高雄那不争气的儿子带着情人躲在哪个深山老林?哼!”
单老爷子怒拂衣袖,板着老脸,气势汹汹的离去了,吓得靳绾绾愣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