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看着我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毁容了，你觉得我丑？”林奕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里刹那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没有！怎么可能。”陆云川转过身来，林奕这才看见他的眼睛红了，脸上隐隐有着泪水淌过的痕迹。

“要是我生完孩子，执意要带着孩子去西藏，你要怎么办？”

林奕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室内有玫瑰花的淡淡香气，是她早晨插在客厅花瓶里的。

“小奕，你还是想走？”陆云川的身子又蓦地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两步。

林奕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就那么想留我下来？我都毁容了，我的脸可能回不到过去了。陆云川，你听我说，你真的更适合健全的妻子，哪怕普普通通……”

“别说了，小奕！我可以同意你去西藏，我会经常去看你，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给我出主意？我已经爱不动了，可能这辈子，我对爱情的那点余热已经在你身上耗尽了，我对别人……根本提不起兴趣。”

陆云川叹了一口气，他的身影在她看来是那么孤寂。

林奕想到了多少年前，陆云川留她在陆家住下的第一晚，跟她说，林奕，我们俩都是同一种人，都是外表有着坚硬铠甲，内心很难被焐热的那种人。

是啊，他们是同一种人，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习惯了，融入了，改不掉了。

“陆云川，你过来。”林奕的声音不大，却是那么清晰，声音是丑陋的沙哑的，但陆云川莫名地觉得有着一种魔力，吸引着他向她走来。

林奕闭上了眼睛，听到自己的心脏如擂鼓一般，杂乱无序，“还记得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陆云川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林奕的唇是诱人的粉红色，他喉头一动，想去触碰，却又怕会错了意，惊扰了她。

林奕半天没等到他的举动，她失落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薄唇，一下一下，亲了三下。

她已经不再是少女，主动亲吻这样的事，也会感到羞赧，当她低下头，不知所措时，陆云川抱住了她，眼睛湿润极了，“老婆，这辈子有你，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