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人这种事情, 商丘已经不陌生了, 毕竟他的职业就是和死人或者死后的人打交道的, 谢一竟然也不陌生了, 因为见识了好几次,不过小天鹅似乎有些害怕, 惊讶的睁大眼睛。
他是个画灵,并不是驱魔人或者阴魂, 还没见识过死人。
冯三爷说:“不可能, 死过人我竟然不知道?”
商丘看了一圈, 不为所动,只是稍微一停顿, 便说:“怨气很大, 感觉的出来,是个女人。”
冯三爷越听越奇怪了,但是根据冯三爷所说的, 酒瓶突然爆/炸,空调滴血水这等等的迹象,也的确是闹鬼。
冯三爷更是惊讶了,他在这里开酒吧十多年了,赚/钱就不必说了, 已经是这片地方最有威望的人,而且冯三爷还算是半个道儿上的人, 很多人都要仰仗冯三爷给他们介绍生意, 人脉是这年头最宝贵的财富, 谁敢招惹冯三爷这个人脉网?
敢在冯三爷地头上杀/人,并且还没被冯三爷发现的,真是有两把刷子。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说:“包房里有没有监控?”
冯三爷看向谢一,摇了摇头,笑着说:“我这个酒吧私/密性非常好,不在包房里设监控。”
商丘说:“那么冯三爷就查查这两天使用过包房的人,有没有女性失踪。”
谢一感觉商丘就跟个神仙一样,只要站在包房里一看,或者一感觉,甚至能感觉到死者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也太神奇了。
冯三爷说:“这不用查,这个包房很高档,这几天用过包房的只有一伙人。”
商丘说:“是谁?有女性么?”
冯三爷笑着说:“这个嘛,女性有点多,是唐家大少,地产的唐家,你知道吧?”
商丘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是没听说过,不过谢一立刻说:“我知道,是不是唐一白?我们公/司和唐家也有人合作。”
冯三爷点头说:“对,就是那个人,那天唐一白公/司里的高层过生日,就预订了我这里的包房,公/司里来了很多人,除了这个包房,旁边的包房也被包了,从下班之后来这里,一直到早晨才离开,你说有多少/女性/吧。”
谢一一听有些苦恼,唐家集/团那么大的公/司,而且还是搞地产的,非常有钱,他们来这里玩,总少不了女人。
冯三爷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就拜托商丘老弟了。”
商丘看着冯三爷,说:“冯三爷不必客气,咱们彼此彼此。”
冯三爷笑了笑,说:“那我就不跟商丘老弟客气了,事成之后,我自会答谢你。”
谢一听着他们说话,感觉肯定是笔大买卖,冯三爷看起来财大气粗的样子。
商丘还要在包房里仔细看看,谢一就准备带着小天鹅先下楼去了,毕竟小天鹅是画灵,只是一种灵力,这里死过人,阴气很足,会影响小天鹅的感官,小天鹅一直非常害怕,瑟瑟发/抖的。
谢一要带着小天鹅下楼去,商丘点了点头,说:“坐一会儿,我一会儿也下去。”
冯三爷热情的说:“我让酒保儿带你们坐会儿,酒水随便点,喝什么随意。”
冯三爷刚说完,商丘却说:“别喝酒。”
谢一也知道不能喝酒,喝醉之后太要命了……
冯三爷让人领着谢一和小天鹅下楼去,笑眯眯的对商丘说:“呦,管的很严嘛?”
商丘没有搭理他,自己去看包房的四周,不知道能不能检/查出什么。
谢一领着小天鹅下楼去,又坐回了沙发上,酒保儿热情的给两个人弄了两杯没有酒精的饮料,还有一些小零食之类的,例如薯条、薯片、干果、水果之类的。
小天鹅下来之后就感觉好多了,开始吃薯条,他还没吃过薯条,觉得特别新鲜,就叼着薯条来回玩,好像个小孩子似的。
还把好几根薯条插在嘴上,做出古怪的鬼脸儿,不过做出来的鬼脸儿一点儿也不难看,反而特别可爱,害的谢一都像捏/捏他的小/脸蛋儿了。
两个人闲坐着,等着商丘,就听到男人的笑声,从旁边走过来,似乎看到了他们。
那男人年纪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高挑,穿着西装,看起来身价不菲,手腕上还戴着一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腕表。
脸孔长得颇为清秀,不过有点花/花/公/子的感觉,他喝醉了,走路直打晃,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没有加冰,晃晃悠悠的就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天鹅。
谢一知道小天鹅长得好看,毕竟小天鹅这种颜值真是不多见,也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长的丑陋。
那男人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小天鹅旁边的沙发上,笑眯眯的说:“小弟/弟,你真可爱啊,你想喝什么酒,我请客,怎么样,咱们俩来两杯?”
那男人醉醺醺的,似乎想要勾搭小天鹅,偏偏小天鹅一脸清纯,慌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喝酒。”
男人哈哈一笑,伸手搂住小天鹅的肩膀,男人身材算然不高大,但是高挑,一搂就将小天鹅搂在怀里,小天鹅都没办法反/抗。
男人笑着说:“你还真可爱,来酒吧不喝酒,你是未成年么?来喝两杯,威士忌你喜欢么?可能有点烈,不过烈的好。”
谢一见男人调/戏小天鹅,赶紧把男人的手拨/开,说:“这位先生,请别为难我朋友好吗?”
男人抬起头来,已经醉的眼睛通红,迷茫的看着谢一,都有些看不清楚了,随即笑眯眯的说:“啊……又一个小/美/人,我更喜欢你这样的……”
谢一:“……”什么玩意?
男人抬手要去抓谢一的手腕,不过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从侧面直接插了过来,“啪”一声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谢一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来人身材高大,真是高大的没边儿,看这身高怎么也跟商丘一样,不止如此,这男人身材要比商丘壮,起码绝对不是商丘那种脱衣有料穿衣显瘦的类型,而是穿着西装也不显瘦。
那男人的西装下面都是纠结的肌肉,国字脸,脸孔非常冷硬,有一种型男的风范,他脸上还有一道伤疤,就在侧脸上,让脸孔显得更加凌厉,还有一种凶/恶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那男人穿着一身西装,不过西装相对来说不花哨,很严肃,而且扣子领带系的很严谨,握住那花/花/公/子的手腕,随即说:“少爷,您喝醉了,我带您回家吧。”
看起来是个保/镖。
谢一听保/镖叫那花/花/公/子少爷,顿时脑子里一闪,刚才就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这么一听,谢一突然想起来了,压根儿不是别人,不就是唐家集/团那个大少爷唐一白吗?
唐家集/团涉猎很广泛,最大的资产是地产,最近垄断很严重,谢一的公/司是个创意公/司,曾经和唐家集/团合作过几次,唐一白是唐家集/团的一把手。
别看唐一白现在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别人家的二十五六才大学毕业找工作,或者还在家里待业,干脆直接做个家里蹲,但是唐一白不同,他从小经济头脑非常好,上中学的时候已经自己投资,高中的时候是学校里有名的富豪,成/人之后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唐家集/团里面帮忙,而且一路高升,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而是因为唐一白真的是难得的人才。
唐家集/团现在的老大还是唐一白的父亲,他父亲是老来得子,如今已经六十多岁,唐一白是家中的老大,母亲是唐家明媒正娶的夫人,门当户对,是个千金小/姐,不过唐一白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商业联姻,没有什么感情。
唐一白的母亲生下他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唐一白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也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毕竟豪门水深,唐一白的父亲经常在外面应酬生意。
唐一白小时候有了第一个小妈,是父亲的情人,其实两个人在唐一白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在乱搞,不过碍于唐一白的母亲,一直很隐晦,唐一白的母亲过世之后,没有一年的时间,情人突然说自己怀/孕了,唐一白的父亲就名正言顺的把情人接进了家门。
后来唐一白有了一个弟/弟,小他三岁。
唐一白不止有一个小妈,长大之后,六十多岁的父亲又给他找了无数个小妈,他父亲就是个花/花/公/子,口碑非常烂。
如今现在还有小妈住在唐家的老宅里,就好像是个女主人一样。
唐一白不喜欢回老宅,对父亲的女人也颇有异/议,不过唐一白的父亲也没什么办法,平时找情人都遮着掩着,不是因为他作为父亲的威信不够,而是因为唐一白在公/司里的人脉和名声太大了,唐一白咳嗽一声,比他父亲咳嗽还厉害。
那保/镖说:“少爷,回家吧,老/爷刚才打来电/话,说很长时间没看到您,很担心您,请您今天回老宅去住。”
唐一白一听,更是生气了,脸色都变了,把威士忌的酒杯往保/镖身上一扔,说:“滚,我不回去!”
谢一还以为要听见酒杯砸在地上的声音,结果那保/镖只是抬手一接,酒杯和酒杯里的酒水一点儿也没洒出来,安安稳稳的接在了保/镖的手里,谢一甚至没有看出来那保/镖是怎么动作的。
旁边的小天鹅也看傻了,惊讶的说:“哇,这个丑哥/哥好厉害啊!”
谢一连忙捂住小天鹅的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保/镖接住酒水,放在一边,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少爷,跟我回去吧,您喝醉了。”
唐一白“啪!”的一声挥开手,说:“不,我要喝酒,你滚,去和女人聊天去,别管我!”
谢一一听,这唐一白怎么那么像闹别扭似的。
不过不管自己的事儿,谢一刚想要带着小天鹅开溜,免得引火烧身,就听到有“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随即一个女人迎面走过来。
那女人穿着小吊带,现在已经是初秋的天气,虽然中午还是很热,暴晒,偶尔也会觉得闷热,但是早晚温度已经很低了,现在是晚上,穿这么一个小吊带简直冻死人。
女人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唐一白还年轻呢,“哒哒哒”的走过来,一脸关切的说:“一白,啊呀你喝醉了,快点跟姨回去吧,你这么多天没回家,你爸爸很担心你呢。”
谢一惊讶的看着女人,这姨年纪也太小了,难道是因为辈分高?
就听唐一白暴躁的说:“姨?你也配做我的长辈?!靠爬床混出来的长辈!我呸!就你这磕碜模样,也就是我爸老眼昏花才啃得下去,一嘴沙子,恶心!”
谢一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女人就是唐一白父亲的情人,唐一白的便宜小妈,年纪这么小,怪不得唐一白生气呢,换成别人估计也会生气。
女人听了很委屈,却耐着性子,说:“一白,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但是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的,世俗已经不能阻拦我们,希望你明白,而且我和你父亲也是关心你,一白你喝醉了,来,姨扶你回去吧。”
女人说着,伸手去搂唐一白,胸贴在唐一白身上,竟然有/意无意的磨蹭了好几下,谢一看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样也行?不是真心相爱的么,怎么突然开始勾搭儿子了。
唐一白脸色一沉,挥手打开那女人,说:“滚开!要点脸!”
“啊呀!!!”
女人惊叫了一声,被唐一白一把推开,猛地斜地里一跌,一下就跌倒在了那保/镖身上,还发出一声惊呼。
保/镖下意识伸手扶住那女人,正好就搂住了女人的腰,女人的吊带都掉下来了,香/肩半露,一脸羸弱委屈的说:“唐狡,真是谢谢你,没有你我就摔倒了,哎呀,我脚腕扭了……”
谢一已经来不及吃惊,那女人刚刚勾搭了唐一白,又去勾搭唐一白的保/镖。
因为女人一歪的时候,把旁边的酒杯给碰洒了,一下撞在谢一身上,酒水“哗啦”一声洒了谢一满身都是。
简直就是飞来横祸!
谢一顿时就服气了,虽然他的衣服都是几十块钱一件的淘宝货,但是弄了一身酒渍还是很闹心。
唐一白冷眼看着女人赖在保/镖身上,冷着脸转身就走,看到了谢一和小天鹅,走过说:“跟我去喝酒,我请客!”
冯三爷和商丘还在楼上,听到下面混乱的声音,两个人从包房里走出来,站在楼梯口向下看了一眼,冯三爷挑了挑眉,说:“你家小朋友已经开始帮你接近唐大少了?”
商丘低头看着楼下,皱了皱眉,脸色也冷了下来,立刻迈开大长/腿,快速从楼上走下来。
唐一白想要拉着谢一和小天鹅喝酒,突然觉得有一片阴影罩下来,回头一看,是商丘。
商丘站在唐一白身后,一步跨过来,挡在当唐一白和谢一中间,说:“谢一是我的人。”
谢一只感觉“咚!”的一声,脑袋里顿时爆了烟花,不过转念一想,商丘很可能是在给他们解围,所以才不得不这么说的。
这时候那保/镖摆脱了女人,赶紧走了过来,商丘眯着眼睛看那保/镖,语气冷冷的说:“他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你知道,不要轻易惹我。”
保/镖脸色也沉了下来,唐一白还不明所以,那保/镖赶紧拉住唐一白,说:“少爷,您喝醉了,我们回家吧。”
唐一白打着挺说:“不要!不要!你去跟女人调/情啊!放开我,我不走!我不回家!”
谢一眼皮一跳,这怎么跟吃醋的熊孩子似的?
唐一白还在大喊着:“唐狡,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保/镖却没有松手,唐一白挣扎的厉害,他干脆双手一抄,直接将唐一白打横抱起来,来了个公主抱,唐一白惊呼一声,顿时就老实了,似乎觉得很丢人,赶紧抱住头,遮住自己的脸。
只不过唐一白刚才在酒吧闹/事儿,那么多人都在围观,谁还能不知道被公主抱但是唐家大少?
酒吧终于安静下来,保/镖把唐一白抱走了,只剩下那女人,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商丘,估计是被惊艳到了,谢一第一次见到商丘的时候,的确也被惊艳到了,因为商丘长得太帅了,谢一敢肯定,绝对没有人的颜值能超过商丘。
毕竟小天鹅都承认商丘是之最——最丑的。
女人两眼放光,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当然不是把小吊带拉上去,而是推的更往下,恨不得酥/胸半露,扭过起来,说:“这位先生,真是谢……”
谢谢你三个字还没说完,商丘已经一脸不耐烦,直接拉着谢一说:“去洗手间擦擦衣服。”
女人彻底就被无视了,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人,让女人颜面扫地,女人“哼!”了一声,仰着下巴,一脸高傲的就走出了酒吧。
谢一被商丘拽着,连忙说:“等等,等等,小白怎么办,别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儿。”
冯三爷此时也下了楼,笑眯眯的说:“没关系,我来陪着你们朋友,不会出事儿的。”
谢一:“……”不会出事就怪了,冯三爷分明是个大尾巴狼啊!他怕自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小白已经连骨头都啃光了!
商丘带着谢一进了洗手间,撕了纸沾上水,给谢一擦衣服上的酒渍,谢一看着自己这一身花,有些头疼,说:“算了别擦了,回家洗洗吧,这么多擦不掉的。”
商丘没说话,看起来很生气,脸色不是太好看,阴沉着脸,好像随时要下雨一样。
谢一有些迷茫,商丘不是要来生理期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臭?难道是工作不顺利?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你……你脸色不太好,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谢一一眼,看的谢一直发/麻,那种感觉就好像谢一去外面偷腥,被老婆发现了似的。
谢一想完,顿时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这什么诡异的比喻,商丘怎么突然变成老婆了!?
商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不愉快的冷声说:“酒味儿很臭。”
谢一惊讶的抬起手来,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还真有点儿酒味儿,不过不是自己喝的,而是唐一白的。
唐一白喝的烂醉如泥,刚才和谢一靠的很近,难免沾上一点儿,但是也就一点点,而且是酒香,绝对不是酒臭,唐一白喝的那个酒,可是谢一一辈子都喝不起的好酒。
谢一惊讶的说:“不会啊。”
商丘强调说:“很臭。”
谢一无奈的说:“……好好好,臭。”
商丘的表情则是更臭,谢一被/迫去洗手,总不能在这里洗澡洗衣服吧?商丘则是抱臂站在一边,很臭屁的样子,一脸不高兴。
听着洗手间里的水流声,商丘终于淡淡的说:“酒味遮掩了你的香味儿。”
谢一:“……”因为自己压根没有香味儿吧!
谢一心里正在吐槽,商丘却突然欠身靠过来一些,因为他身材高大,所以还稍微弯了一些腰,竟然在谢一的耳侧轻轻一嗅,说:“现在好多了,甜的。”
“轰隆!!!”
谢一脑子里顿时炸出一朵烟花,感觉脑回路都给炸成脑坑了!
谢一干咳了一声,脸上十分不自然,商丘则是很自然的说:“好了,回家。”
“哦哦!”
谢一赶紧跟着商丘往外走,商丘还体贴的给谢一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手上的水,两个人赶紧走出了洗手间。
冯三爷和小天鹅留在原地,等商丘和谢一去洗手间,小天鹅就坐在沙发上,晃着小白腿/儿,那动作看起十分幼稚,却衬托着小天鹅更加清纯可爱。
冯三爷咳嗽了一声,笑着说:“喝点饮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