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看他,只是观察着他映在电梯上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的感觉很矛盾,我觉得他就是苏墨,可是那张陌生的脸却又叫我无法笃定。
我敛着眉眼,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苏墨整容了?
可他如果是苏墨,他为什么不认我呢?
“刚才谢谢你帮我朋友。”我想了想,最后淡淡的开口。
“你朋友已经谢过了。”他疏淡道,声线平缓,不疾不徐。
听着这陌生的声音,我更加不确定起来,如果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那么声音呢?
他的声音明显要比苏墨更低沉醇厚也更沙哑。
我的视线落在他按下的电梯按钮上,发现他要去的楼层正好是我与初初所住的那一层,于是我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来医院看朋友?”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言语。
“请问先生贵姓?”我极少这样主动与男人搭讪,也极少与陌生男子这般多话,除了那张脸,他不管是身上的味道还是身形真的都充满了熟悉的味道,与苏墨极像,让我忍不住的想要知道更多,这才多话了起来。
他身上的气息不凌厉,甚至给人温和的感觉,却在听见这话之后变得疏冷而客气起来:“我们很熟吗。”
意思就是,他已经不愿意再与我多说废话。
我被他这话弄的一僵,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尴尬,吸了口气,我歉然:“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一个朋友有些像。”
他笑了一下:“你这搭讪手段似乎早就过时了。”
电梯在这个时候打开,他抬脚单手闲适地插在裤袋里,节奏有序,优雅翩翩,气质不凡地走了出去。
我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我们隔壁的那间VIP病房里……
我按下关门键,下去找到池少秋,我问他:“我们隔壁那间VIP病房的病人你认识吗?他什么时候搬来的?”
池少秋看了我一眼,失笑道:“你该不会觉得他是苏墨吧。”
我沉默。
池少秋见我这表情,只当我这是默认,他叹息了一声,对我说:“楚楚,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他不是苏墨。”
他悲悯着看我,似乎有些不忍揭开这个残忍的真相,但是最终他还是道:“作为医生,我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所以我只能告诉你,离他远一些,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他真的不是苏墨。”
我……
我还能说什么?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他真的不是苏墨吗?
我失落地回到房间,初初已经被送回来,正在睡午觉,我走到床边,踢掉鞋子,上床有些难过地抱着他小巧的身子,难过的想,我现在只有初初了……
初初睡完午觉,突然说想看我画画,于是我找来工具和白纸,我正准备问他想看妈妈画什么,他却又对我说:“妈妈,我门能到下面去画吗?”
“下面?”
“他点头,听郭奶奶说妈妈画的画可棒了,尤其是带颜色的画,什么都能画到纸上,所以我想看妈妈把那个喷水池搬到纸上。”
这段时间,郭姨也经常来医院来看望我们,经常做些点心送过来给初初吃,时间一长,他们也就亲络了起来。
我顿了一下,应道:“那妈妈去拿画板好不好。”
正说着,成妈已经把画板拿了出来:“走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一愣,看向初初,他们这是早有预谋吧。
成妈敦厚的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微笑对初初说:“这下总算是能叫我们的小宝贝一饱眼福了。”
我无奈的失笑,只好跟着她们一起下去。
我们来到医院的喷水池前,支开画架,做好准备工作,我微笑的看了眼初初,在他期盼下开始画了起来。
其实我已经有许久不曾动笔,以前因为那件事所以不想再拿画笔,后来又因为拍戏耽搁了。
苏墨不喜欢拍照,所以他的照片很少,我怕忘记他的样子,所以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他的样子画上一副素描。
喷泉刚画到一半,无意间的一抬眸,我看见喷泉对面,那个男子领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子走了出来……
然后他与冯彦博热情的拥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