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翎白不但没听进她的话,还沉着脸不耐烦的开口,“麻烦你出去等一会儿。”
龚朝雯脸色更白。
在他眼中,不但没她的存在,他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驱赶她……
她就不明白了,她究竟哪里比不上他怀中的女人?
要模样,她从小到大,都是同学公认的班花。
要学问和能力,楚心琪更是连和她比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看不到她的优秀?
忍住内心的痛,她牵强的挤出一丝笑,“那我去外面等你们。”
正好她需要给姚琴打个电话,告诉她楚心琪这贱人也在这里,而且莫翎白还要带她一起去酒店。
有姚琴在,这个‘坏人’还轮不到她做……
看着休息室的门被关上,莫翎白才捧起女人的脸蛋,之前还对龚朝雯一副生人勿进的神色,此刻菲薄的唇角勾勒着,眸光深邃潋滟,就连低沉的嗓音都带着笑,“我允许你吃醋,可不许你胡思乱想。”
楚心琪咬着唇,尽管被他看穿心思,也没否认。
她确确实实吃醋了!
第一次,她在意别的女人接近他,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难受得都有杀人的冲动。
拉开他的手,她侧过身,不停的擦拭眼角。
莫翎白将她身体扳回来,低下头在她撅高的红唇上轻吮着,指腹替她擦拭着泪痕。
他现在高兴都来不及,哪会去计较她的小脾气。真要计较起来,他宁可她使小性子,也不愿看到她带恨又冷漠的样子。
吮吸够了,他才贴着她的唇,低声呢喃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吗?你心里有阴影,我也有。自那次之后,我再不敢随随便便赴别人的约。除非,有你在身边。”
这就是他打电话叫她下楼的原因,只因知道她还在公司里,所以想带她一起去。
如果她不在这里,他也懒得跟龚朝雯废话,一定会拒绝。
楚心琪盯着他胸膛,两排长密的眼睫还沾着湿气,像两把小扇一样扑扑扇着。脸上的泪痕虽然被擦掉了,可是腮帮子鼓鼓的,这个样子的她看着气呼呼的,但脸颊上那两团红晕却让她看起来娇俏可人。
要不是现在在外面,莫翎白一定会狠狠吻她,这个女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撩得他心神荡漾,而她自己还浑然不知。
老是骂他禽兽,她自己也不想想,就她这副小媳妇儿模样,他能不‘欺负’她?
“走吧,我们去了酒店就回家。”他牵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公司里到处都是监控,并不适合他们谈情说爱。况且她身体这几天都不正常,早点带她回去休息也好。
“我……”走到门口,楚心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忙拖住他脚步,“我还要等方圆呢。”
“我让人事部安排她今天开始上班,她要熟悉环境,没时间陪你。”莫翎白果断打消她的顾虑。
“啊?这么快?”楚心琪惊讶的望着他。这后门开得也太大了,她估计以方圆那单纯的脑袋,绝对好几天都回不过神来。
可莫翎白懒同她多解释,牵着她继续走。
然而他们刚走出休息室,龚朝雯朝他们迎面走来。
那妖娆的身段,优雅的步伐,精致迷人的妆容,吸引了大厅里不少目光,同时也让楚心琪拉长了脸。
最让她恶心的是,龚朝雯对莫翎白的心思众人皆知,可龚朝雯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友好的嘴脸。
“翎白。”隔着一段距离,龚朝雯也没顾场所,老远就亲切的叫着,那精致的容颜带着温柔多情的神色,真是让不少路过的员工都看酥了眼。
莫翎白牵着楚心琪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睇着她走近。
对于身旁的女人,虽然他注意力没在她身上,可只要她稍微动一下,他就会将她的手越握越紧。
“翎白,阿姨跟我说,让我们别过去了。她在酒店遇到了熟人,听对方说是来圣江旅游的,阿姨把下午的机票都取消了,说是要陪她朋友在圣江多玩几天。”龚朝雯柔声说道。
“是吗?”莫翎白唇角勾起冷笑。
“……”就连楚心琪都听得无语。
姚琴究竟要搞什么鬼?
她说要离开圣江,走之前想把莫爷爷的一件东西给儿子。现在又说连机票都退了,还偶遇朋友要跟朋友多玩几天。
再看龚朝雯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心里也好笑。
作得这么完美无缺,就以为别人会信吗?
这一趟,莫翎白要是去了,只怕后果不简单吧?
老实说,他说他有阴影,她一点都不怀疑。
当年,他刚接手莫家的生意,因为莫建元在国外,国内的很多事都是交付给莫翎白处理,包括各种应酬。
那一次,有个宴会他必须去。莫爷爷为了让她多接触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物,特意让莫翎白带她去那场宴会。
而在宴会中,就有人对莫翎白下手,趁他不注意在他喝的酒水中下了药。
如果不是莫爷爷那晚突发疾病住院,莫翎白还真是难逃别人的陷阱。也许是冥冥中注定,宴会刚开始没多久,照顾莫爷爷的保姆就打来电话,要他们立刻赶去医院。
她记得当时还有人极力挽留他们,说这场宴会多重要什么的。可他们不知道,莫爷爷在莫翎白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重要,别说区区一场宴会,就算所有人与他为敌,他都不屑。
他们接到消息就往医院赶,可在路上莫翎白就出现了异常,因为精神突然恍惚,还差点让车撞树上。不得已,他只能将车停在路边,打算休息片刻再继续开车。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休息中他整个人越来越不对劲儿,哪怕时隔多年,当她想起那一幕时,她依然胆颤心惊。当时的他浑身大汗,车里开着灯,那灯光打在他脸上,就像他在被人蒸煮一样,那异常爆红的脸色,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也全是滚烫的气息。
她当时根本不理解这是什么回事,还是后来从他骂人的话中得知他是被人下了药。当时的她真的被吓到了,因为从来没见过他那样过。眼见他神色越来越涣散,她就想扶他下车,准备去路边拦一辆出租车带他去医院。
可就在他拉的那一刻,他突然扑向她……
后面的事,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被吓坏的她,哭着闹着,可依然阻止不了他的侵犯。
他们就这样在车里度过了整整一夜。
也就是在这一夜,莫爷爷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
第二天,当他们狼狈的感到医院时,莫爷爷只剩一口气了,他甚至连遗言都没交代一句,只是在最后的时刻抓着她的手放到莫翎白手中,然后笑着离世……
莫爷爷虽然走得很安详,可失去爷爷的他却受不了这个打击,他在自责没及时赶来医院的同时,还把怨恨全发泄在她身上,最后竟说怀疑是她对他下药的。
她理解他失去至亲的痛苦,因为她也痛苦。两位爷爷都走了,意示着她再没有亲人了……
可她无法接受的是他充满侮辱的诬陷。
什么她不要脸,她要缠着他,她害死了莫爷爷……
对她来说,亲白失去了,她可以不在乎,就当报答他们莫家这一年多的照顾。
可说是她害死了莫爷爷,说她缠着他并对他下那种药,这些恶罪,她不愿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