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今天早上早餐的气氛有一点诡异。
安静的餐厅里几乎听不见一丁点的声音,餐具的触碰在进餐的过程中是绝对不允许的,或许只有一些微不可察的的呼吸声。
当米罗娜把半块餐包放下之后,拿起餐巾沾了沾嘴唇,这才将目光投向博尔逊。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的表情,眼神格外的冰冷,嘴角边慢慢的形成了一道浓烈嘲讽味道的弧线,“记住你说的话。”,她直接站了起来,没有给博尔逊靠近她的机会,临走前,他半侧着身体,“如果你骗我,你会付出代价的。”
博尔逊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到了地面上,舒缓的吐了一口浊气。他微微偏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米罗娜离去的背影,将餐叉丢到了桌子上。这一声短促的碰击声在餐厅中回荡起来,他扭了扭脖子,毫无形象的让背弓弯了起来。
成了!
心里虽然还怀揣着小小的愧疚,但他并不会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后悔,微微下垂的眼睑遮住了他锋芒毕露的目光。他不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他还有这极为远大的理想和抱负。错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是这个社会,是所有的贵族!贵族们就像一颗顽强的毒瘤,如果不挖掉这个毒瘤,整个世界都会被贵族们拖入深渊里。
没有人能拯救这个世界,只有他。
他必须爬的更高,获得更大的权力,拥有令所有人都畏惧的势力。到了那一天,他才有资格毁掉这些毒瘤,给人们带来新的希望。或许这过程会很漫长,或许也会非常的疼痛,但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不经历流血与伤痛,人们就不会牢记得之不易的生活,也记不住这个世界的痛苦。
他拿起餐巾胡乱的擦了擦嘴角,以及双手,用力握成一个球丢到了桌面上。回头瞥了一眼站在餐厅门外的管家,勾了勾手指,“替我准备一束鲜花,越多越好,还有准备一场晚宴,我要向米罗娜夫人求婚。”
管家原本平静的表情突然间变得茫然而震惊,博尔逊要向米罗娜求婚就如同一记重拳狠狠的揌在了管家的脸上,打的他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他心里震惊的同时,对此时显得格外高深莫测的博尔逊也有了更多的敬畏。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异想天开了,而是一种让人无法琢磨的手段。最让他震惊的还是米罗娜的态度,很显然,这位夫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她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可终归是同意了。
“我立刻去办,城中的权贵们都需要邀请来吗?”,管家追问了一句,“包括了……那些人?”
那些人,指的就是安杰罗他的族人们。博尔逊要和米罗娜结婚,无疑是切断了那些人的奢望,他们虽然依旧是维格罗斯的亲人和族人,但是绝对不可能在享受到那么多的优待和特权了。
毕竟,按照帝国法律,只要继父不虐待孩子,孩子也接受继父的存在,那么这个孩子随时随地都可以更改姓名。
血脉无法改变,但是姓名却可以,而姓名在某种程度上,显然比血脉更具有权威性。
博尔逊点了点头,“当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要通知到,另外安排人去给雷恩子爵大人送信,邀请他来参加我的婚礼。”
管家欲言又止,在博尔逊的示意下,他有所保留的说道:“这里离奥尔特伦堡有很远的一段路,而且黑蛮已经入侵,恐怕子爵大人没有多余的时间。”
博尔逊轻笑了几声,“这是态度的问题,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