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恐怖片里面的鬼脸天蛾,但是比鬼脸天蛾要可怕的多。
这只巨大的蝴蝶,展开翅膀之后足有一米长,温白羽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蝴蝶,而且这种怪异的蝴蝶不止一只,就在刚才的那个地方,荧光还在,而且对面的墙壁又倒影了一个黑影,说明荧光的地方,很可能是一个蝴蝶的巢穴,里面不知道聚/集了多少。
温白羽使劲蹭着身上的荧光粉,但是这种荧光粉好像有一定的粘性,根本擦不掉,他们的行踪暴/露了,骷髅头的蝴蝶飞过来,冲着他们长开大嘴。
温白羽只是在百科书上见过虹吸式的口器,像是一根管子,非常长,不用的时候卷在一起,一圈一圈的,用的时候会自动伸直,然后插/进花管里吸食花/蜜。
蝴蝶的口器非常非常小,就跟它翅膀上的鳞片一样,肉/眼几乎看不见,总有很多人把鳞片看成蝴蝶身上的粉末。
温白羽从来没这么直观的看到过蝴蝶的口器,骷髅的嘴巴一张,从里面吐出一个变异的口器,粗的有婴儿的手臂一样,巨大的管子,非常长,卷在一起,瞬间伸直了。
“嘭!!!”
“喀啦啦……喀啦啦……”
巨大的口器一下伸直,就好像一根巨大的锥子,一下扎进他们身后的石壁上,幸亏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趴下的及时,不然就直接被扎死了。
碎石都落下来,温白羽大骂的说:“这根本不是口器,他/妈是锥子!”
万俟景侯拽起他,说:“这样不行,我去把他引开,他找机会冲他开/枪。”
刚才荧光鳞粉掉下来的时候,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护在怀里,所以万俟景侯身上的鳞粉比温白羽身上的鳞粉多很多,自然也就比温白羽要亮,作为吸引蝴蝶的诱饵再好不过了。
万俟景侯动作很快,迈开大长/腿,猛地向上跑去,蝴蝶看到了一个荧光点在快速的移动,立刻就上当了,冲着万俟景侯快速的掠过去。
温白羽跟着往上跑了两步,立刻掏出抢来,但是因为光线太暗,实在看不太清楚,而且万俟景侯在告诉的奔跑,而蝴蝶在告诉的飞行,这简直要了温白羽的命。
温白羽板着嘴角,死死盯着前面的巨型蝴蝶,猛地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砰砰砰!”三声,连续发了三枪。
蝴蝶听到身后的声音,想要闪开,已经来不及了,左边的翅膀一下中了三枪,打成了筛子眼,顿时像一边偏斜,翅膀快速的呼扇着,但是因为漏风,根本非不快了。
他一开/枪,声音很大,回旋在圆坑里,石壁上的黑影很快动了,似乎在察觉动静,不断的摆着头向旁边看。
温白羽感觉枪这东西真不是自己用的,并不太得心应手,蝴蝶飞得慢了,温白羽干脆把枪插在腰带上,然后快速的往前奔跑,感觉自己都赶上跨栏了,快速的跃上一个接一个的棺/材。
蝴蝶呼扇着翅膀,因为漏风,速度已经很慢了,但是还在强弩之末的挣扎,猛地伸直口器,想要去扎万俟景侯,就在它要追上万俟景侯的一霎那,温白羽突然猛的一跳,一下跃上了蝴蝶的后背。
“嘭!”的一声响,温白羽纵跃上去,猛地拔/出凤骨匕/首,蝴蝶因为受重,身/体猛烈的摇摆起来,巨大的翅膀拍打在棺/材上,“啪啪”的把棺/材上弄得都是荧光鳞粉。
这个时候其他的蝴蝶都察觉到了动静,纷纷飞出来,但是因为刚才蝴蝶不断的拍打,棺/材上全是鳞粉,其他人又没有打开手电,所以那群飞出来的蝴蝶都往棺/材飞过去,还有一部分冲着温白羽去了。
温白羽踩在蝴蝶背上,身上蹭的全是鳞粉,已经是最亮的了,温白羽刚拔/出凤骨匕/首,蝴蝶后脑勺的嘴巴就张/开了,温白羽“操”了一声,原来蝴蝶的正反两面都能张嘴,而且都能吐出口器。
口器瞬间伸直,“唰——”一下打出来,带着黏糊糊的液/体,温白羽觉得这跟触/手已经没两样了,一下就要去卷温白羽的脖子。
温白羽猛地向后一倒,同时手臂一挥,“嗖!”的一下,一瞬间感觉凤骨匕/首就像砍在了铁管子上,甚至发出“当!”的一声,这根本不像是口器,倒像是凶器!
不过凤骨匕/首削铁如泥,就算是凶器,一瞬间也让温白羽给砍飞了出去,巨大的口气直接坠落下去,下面的人发出大喊声,差点被铁管子一样的口气给砍中。
蝴蝶中了三枪,又没了口气,这回已经没有任何攻击力了,猛地向下坠去,这个时候其他蝴蝶掠过来,三对足六只细长的腿,就跟爪子一样,冲着温白羽就抓。
温白羽有密集恐惧症,看到这些细长密集的足,鸡皮疙瘩就泛起来了,身/体往下坠去,就在他想着要不要飞起来的时候,那只要抓他的蝴蝶猛地往下一坠,三对足从温白羽身边划过去。
温白羽就看到万俟景侯竟然踩在那只蝴蝶上,他下盘用/力,似乎在控/制蝴蝶,蝴蝶被突然一压,只能向下俯冲,万俟景侯一把抓/住温白羽的胳膊,一下将人拽上蝴蝶,与此同时大喊:“趴下!”
两个人立刻趴下里,头顶上“呼——”的一声,有一只蝴蝶冲了过来,温白羽感觉自己身上的鳞粉越来越多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白羽,抱紧了我。”
温白羽说:“你要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一劳永逸。”
他说着,让温白羽抱紧自己的腰,然后突然一踩蝴蝶的后背,蝴蝶猛地向下坠去,同时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借力往上纵跃,猛地手一挥,一个火焰打过去,一下击中了蝴蝶。
与此同时,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落在了悬棺上,蝴蝶被火焰打中,立刻就燃/烧了起来,而其他蝴蝶看到了巨大的光亮,全都发了疯一样冲着那只蝴蝶冲过去,很快也都着火了。
圆坑里一时间火光肆意,乱成了一锅粥,那些蝴蝶撞在棺/材上,把悬崖上的棺/材都给撞掉了,“哐当!!”一声掉在深坑里。
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蝴蝶就像下雨一样,纷纷掉下深坑,就像一个一个的火球似的。
火光消失在深坑里,上面的荧光也消失了,只剩下被荧光鳞粉砸中的棺/材还亮着,当然还有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弄了一身的鳞粉。
下面的人见没事了,这才开始往上爬。
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继续往上走,两个人来到了刚才荧光聚/集的地方,往里一看,果然是一个洞窟,一个圆洞,大小刚好够一个蝴蝶钻出来的,洞窟里全是鳞粉,还幽幽的发着光,不过此时里面已经没有蝴蝶了。
后面的人赶上来,把手电打亮,照了照周围,有点狼藉,但是好歹大家都没事。
众人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往上爬,感觉这个地方越来越诡异了,跟雕一般大的蝴蝶,铁管子一下的口器,墓道那么宽的毛毛虫,还有无数的钻人五孔的蛊虫。
怪不得鬼师不想他们进来,而且鬼师看到的也只是一小部分。
众人继续往上爬,虽然大家都觉得累,但是之后的路没人要停下来,毕竟这个地方太危险了,他们又在高空中,万一再遇到什么变异的物种可就不好了。
众人一直往上爬,后面有点骚/乱的声音,温白羽听下来,说:“怎么了?”
黑羽毛冲上说:“后面好像出了点事情,他们少了一个人。”
温白羽诧异的说:“少了一个人?”
这里黑漆漆的,只有他们的手电光,而且刚才悄无声息的,不过据后面的人说,他感觉有风在后面吹,一回头,他身后的人就不见了。
大活人凭空消失了,而且都没有喊一下,难道是中邪了?
大家轻点了一下人数,的确少了人,而且不止少了一个,少了两个人了已经,都是最末尾的地方。
于舒这个时候有点害怕了,他就在比较末尾的地方。
温白羽拿着手电在四周照,突然看到下面的地方,有一个棺/材好像不太对劲,说:“下面的棺/材,是不是开了!?”
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后背发冷,全都齐刷刷的往下照去,就看见下面的棺/材果然有动静,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后面的人吓得一激灵,说:“快走!快走!棺/材打开了,里面是空的!肯定是跑出去了!”
大家纷纷开始快速的往上爬,就在这个时候,“啊——”的一声,最后一个打/手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身/体一下坠了下去。
于舒就站在他旁边,吓得调头就往上跑,鬼师在他前面,听见动静之后,猛地一扑,整个人趴在棺/材边缘,伸手一把拽住了那个打/手。
那打/手大喊了一声,睁大眼睛,魂不附体的样子,鬼师的身/体“出溜”了一声,一下往下坠。
旁边的打/手赶紧一把拽住鬼师,就好像串串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坠着。
上面的打/手大喊着:“别使劲,别使劲!放松!别往下坠!”
最下面的打/手浑身哆嗦,嘴唇也在哆嗦,说:“不……不是我坠,有人……有人抓着我……”
鬼师也感觉打/手在往下坠,而且越来越沉,越来越用/力,拽的他的胳膊就要生生扯断了,这个时候睁大眼睛,就看见打/手的腿上,竟然挂着一个粽子。
那粽子还是个湿尸,保存的非常完好,并不是干尸,所以有些重量,而且他在使劲,想要把上面的人全都脱/下去,粽子仰着头,正冲着他们狞笑。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声音太大了,好几个棺/材里都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朝外顶,一下一下的撞着棺/材,似乎要从里面跑出来。
鬼师单手拽着那打/手,粽子却把打/手当做绳子,要从他身上爬上来,其他打/手虽然看得见,但是不敢贸然开/枪,怕误伤了自己的队友。
匡佑启这个时候冲过来,眼看那粽子就要抓伤了鬼师,匡佑启突然拿起枪来,大喊了一声:“全都抓紧了!”
随即对着爬上来的粽子“嘭!”的开了一枪。
那粽子一下被爆了头,脑浆“噗——”的涌/出来,所有人都吓傻了,鬼师紧紧闭着双眼,感觉有东西溅在自己脸上,但是伸手抓紧了打/手,手臂颤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撒手。
众人吓得心脏狂跳,尤其是最下面的打/手,枪声震耳欲聋,耳朵差点就聋了,但是身/体一轻,那抓着他的粽子一下就掉了下去。
其他人奋力将下面的人全都拽上来。
匡佑启跪在地上,伸手一把抱过鬼师,也不嫌脏,用自己的衣服把鬼师脸上的东西擦干净,说:“没事了,宝贝,别害怕。”
罗开拽起他们,大喊着:“一会儿再腻歪,他/妈/的,下面的棺/材都动了,快跑吧!”
下面的棺/材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因为他们的战线拉得太长,前面的人根本没办法冲过来帮忙,只能发足往前跑,这样才能让后面的人有路往前跑。
他们从八/九层的位置就开始狂跑,一路跑到了十二层,鬼师喊了一声:“到头了,第十二层了!”
众人立刻看到了希望,果然就见螺旋式的棺/材楼梯到头了,万俟景侯伸手一撑,从下面跳上来,上面已经变成了正经的墓道,墓道非常深,看不见头,但是已经有平坦的路可以走了。
万俟景侯赶紧回身去拽温白羽,温白羽又把黑羽毛和七笃拽上来,然后其他人也随着赶紧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听到“咔咔……咔咔……”的声音。
于舒本身在最后,但是因为后面发生了事情,他就挤着往前跑,一直往前冲,竟然挤得非常靠前了,也爬上了墓道。
后面的人一路大喊,都往上爬,这个时候秦珮突然大喊了一声,秦老板猛的回头,喊了一声“秦珮!”。
罗开伸手拦住他,说:“你往上跑,我去。”
罗开猛的调头往下跑,后面的粽子已经追上来了,秦珮被粽子压在棺/材上,半个身/体都要掉下去了,使劲喘着气,伸腿猛踹,那粽子被“咚咚”使劲踹了两脚,竟然纹丝不动,秦珮的力气也不小,猛地一踹,就听“咔嚓”一声,恐怕粽子的肋骨都踹断了,还是纹丝不动。
粽子压下头去,一口要在秦珮脖子上,秦珮大吼了一声,手上顿时就没劲了,身/体一松,一下从棺/材上掉了下去。
罗开冲过去,猛地一把伸手去捞,但是并没有抓到秦珮的手,秦珮顿时就掉了下去,那粽子一下又去扑罗开。
秦老板睁大了眼睛,调头往回跑,疯了一样跑回去,一边跑一边猛地开/枪,粽子被打中了脑袋,一下栽下了深坑。
罗开被粽子一兜,脚下发出“咔”的一声,因为站在棺/材上颤/抖,棺/材终于不堪重负了,猛地塌下去。
罗开伸手一拽,但是没有拽住,整个人往下掉,秦老板冲过去,一把抓/住罗开,后面的邹成一和噫风也跑过来,抓/住秦老板和罗开,把两个人拽上来。
罗开一上来,秦老板就要继续往前跑,下面的粽子大批的追上来,同时塌陷了好几个棺/材,根本没法下去了。
罗开箍/住秦老板,说:“秦夏!快走!走!”
秦老板猛地挣扎着,说:“秦珮在下面!我弟/弟在下面!”
眼看那些粽子就要扑上来了,罗开使劲箍/住秦老板,把他往上拖,说:“秦夏,走!快走啊!算我求你了!”
秦老板挣扎着,罗开死也不放手,拖着他就往上走,大部/队终于全都上了墓道。
温白羽这个时候才听说,秦珮掉下去了。
温白羽乍一听,都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秦老板瘫在地上,呼吸有些微弱,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秦老板似乎受了巨大的打击,呆呆的看着深不见底的深坑,罗开眼见下面的粽子要跑上来了,说:“这地方不能停,快走,咱们要进墓道才行。”
罗开伸手去拽秦老板,秦老板却挥开他的手,说:“你们走吧。”
罗开一听,说:“秦夏,你干什么,快走!”
秦老板摇头说:“我不想走了,秦珮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温白羽也没想到秦珮会掉下去,他刚才只听到后面有骚/乱的声音,但是队尾太长了,根本看不清楚,要是早知道秦珮会掉下去,他就下去接秦珮了。
但是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
“咯咯”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一帮湿尸粽子从下面爬了上来,眼看就要到顶了,秦老板猛的抓起地上的枪,发狠的往下开火,“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子弹用完了就猛地将枪甩出去。
罗开拦不住秦老板,于舒见秦老板跟疯了似的,说:“快跑啊!粽子来了!太多了咱们打不了,你们不走,我自己走!”
于舒说着,拽起地上的行李,快速的往墓道深处跑进去了。
没人拦着于舒,于舒很快就跑进去了。
秦老板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只是不停的开火,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捏了一下秦老板的肩膀,秦老板的手臂一软,手/枪咔哒就掉在了地上。
万俟景侯说:“别开/枪,下面有人。”
“有人?!”
几乎是所有人都喊了出来,大家本身还在放弃和不放弃的边缘挣扎,大家一路走来都互相帮忙,秦珮看起来是个小少爷,但是其实为人挺豪爽的,也非常慷慨,秦珮和打/手们的关系挺好,大家也不想放弃秦珮。
但是事实已经变成了这样,众人看着于舒一个人跑掉,都觉得很不齿,但是事实又在眼前,这么深的坑,秦珮掉下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万俟景侯这一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众人立刻全都往下看,果然就见粽子堆里,竟然有人,真的是人,那人肩膀上还架着一个人,竟然是魏囚水,他架着的人就是秦珮!
魏囚水快速的往上爬,粽子全都朝他扑过来,魏囚水的动作很迅猛,但是因为粽子太多,往上爬的速度还是不快,而且好多棺/材都塌陷了,他还背着一个人,更不好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