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弟/弟怎么知道了魏囚水这么一个人物,听说魏囚水喜怒无常,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秦老板知道自己以后只能扮成女人,但他又不喜欢男人,肯定找不到伴儿了,而且他一辈子下斗,也不想找个伴提心吊胆,秦家的香火肯定只有秦珮能传下去,其实秦老板早就想过,把自己的手艺交给秦珮,但是他和秦珮见面就是吵架,从来没好好说过一个字,每次见面秦老板都会气得把传授手艺的事情忘了。
魏囚水将秦珮的靴子全都脱掉,期间秦珮醒了两次,都是被疼醒的,第一次没有/意识,第二次就清/醒多了,嘴唇颤/抖的说:“他/妈/的,你轻点……疼……疼啊……”
魏囚水捏着他的下巴,说:“再骂人,我就把你的牙掰下来。”
秦珮瞪着眼睛,说:“我就喜欢骂人!你管不着!你滚!你滚!!叫你滚呢!!”
秦珮突然发/怒,去踹魏囚水,秦珮的脚骨断了,但是他的腿还是好的,踹过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真的脚踹到了魏囚水,顿时疼的“嘶——”一下,冷汗“哗”的流下来,眼圈一下红了。
秦老板一看,心里生气,刚要上去帮忙,结果罗开就把他拽住了,说:“别去别去,老板就是喜欢和魏哥犟嘴,没事的。”
魏囚水抓/住秦珮的小/腿,秦珮性格很倔,疼的打颤,还不断地挣扎,说:“放开我啊!魏囚水你这个大傻/逼!”
魏囚水瞪着眼睛,说:“骂谁呢?”
秦珮也瞪着眼睛,似乎在比谁眼睛大,说:“就骂你!就骂你!听不见啊!?”
魏囚水脸上有些怒气,不过见到秦珮脸上苍白,嘴唇总是发/抖,脚腕上一片血呼呼的,不过怒火很快压了下来,说:“老实呆着,脚骨都断了。”
秦珮立刻挣扎起来,说:“我不!我就不!”
魏囚水说:“这么有精神,信不信我现在干/死你?”
他说着,要把秦珮翻过身去,秦珮脸上顿时一烧,非常不自然,大骂着说:“卧/槽/你干什么,滚开,我……我脚疼,真的……疼死了……”
魏囚水听他服软/了,语气也放轻了很多,说:“过来,老实点,我帮你处理伤口,你中毒了,情绪别太激动,毒素会顺着血液流动的,来,别动,我轻点……”
秦珮的右脚比较厉害,脚骨被抓裂了,不过幸好没有错位,左脚是脱臼了,肯定是被拽的,两只脚腕都血呼呼的,魏囚水拿着棉花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
秦珮一直砸大喊大叫,说:“疼!疼死了!你会照顾病人吗!?疼死我了!”
魏囚水笑了一声,说:“我会接骨,也会拆人骨头,还真没照顾过病人,也没照顾过小少爷。”
其他人都坐在对面,刚才魏囚水的话说得很轻,秦老板根本没注意弟/弟脸上有什么不自然,只是盯着魏囚水给秦珮治伤。
秦珮喊了一会儿,体力消耗的太大了,又因为中毒,很快就累的睡着了。
魏囚水拿了几件衣服,卷成一团,给他垫在腿下面,让两只脚悬空,别碰到任何东西,如果睡梦中碰到了东西,小少爷估计又要乱叫一通了。
秦珮实在太累,没有吃东西就睡了,其他人都出帐篷来吃东西,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补给站没什么人,众人围在一起吃东西。
温白羽皱着眉,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两块梼杌木牌,有点出神。
万俟景侯伸手拍了他一下后背,顺手搂住温白羽的腰,说:“想什么呢?”
温白羽说:“我在想其他人到哪里了。”
万俟景侯说:“别担心,先吃点东西,看这天色,下午估计走不了了,好好休息,明天咱们走快一点儿。”
温白羽点了点头,两个人吃了饭,很快就回了帐篷里面,小家伙们还没吃东西,小烛龙的体型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可以自/由的走来走去,可是其他人不行,这里人多眼杂的,小家伙们都躲在背包里。
两个人拿了一些食物,回了帐篷,七笃正抱着蛋宝宝玩耍,仔细的裹/着蛋宝宝,把蛋宝宝裹成了一个圆球。
七笃见他们进来,就立刻扑过去,抱住温白羽猛蹭一顿,万俟景侯已经无奈了,伸手拨/开七笃,说:“去吃饭吧。”
七笃是留在帐篷里看着小家伙们的,一听说可以吃饭了,就很欢快的抱着蛋宝宝出帐篷去了。
温白羽他们走进去,帐篷中间是一些生活物品,两侧是两排睡人的地方,温白羽他们的人睡在左侧,秦珮的人睡在右侧,中间正好隔开。
他们进去的时候,秦珮还在休息,脸色已经好了不少,稍稍有些红/润,不再那么惨白了,嘴唇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秦珮还在睡觉,一直没有醒,魏囚水也没出去吃饭,就坐在他旁边,拿出一张地图来,放在膝盖上正在研究,秦珮一动,他立刻就侧眼去看。
因为帐篷里有人的缘故,小家伙们还是不能从背包里出来,温白羽把食物放进背包里,背包立刻一鼓一鼓的,小家伙们在里面开始吃吃吃,吃的还挺欢乐,时不时听到一声笑声。
小烛龙则是抱着蛋/蛋,他背对着右侧,正好把蛋/蛋遮住了,然后给蛋/蛋喂饭吃,蛋/蛋裹得很严实,窝在哥/哥怀里,一口一口的吃着饭。
众人吃了饭,秦老板也进来了,难得的是罗开没有死缠烂打的跟着他。
秦老板走进来,他之前是见过小烛龙的,小烛龙现在看起来像十几岁的孩子,而且非常老成,和温白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眼神又和万俟景侯一模一样。
不过秦老板一直没见过背包里的小家伙们,小烛龙抱着蛋/蛋,秦老板还以为是小家伙的玩具,结果现在“玩具”正在吃饭,吓了秦老板一跳。
秦老板仔细看了看,蛋/蛋的样子几乎和万俟景侯长得一模一样,而且特别可爱,可爱到让人心都要化了的地步,尤其是吃饭的样子,一副小可爱的模样,窝在小烛龙怀里,歪着头,张/开粉嘟嘟的小/嘴巴,小烛龙就塞一勺饭进去,蛋/蛋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指一下,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
秦老板都看直了,对温白羽说:“我一直都想问,这是你弟/弟?”
秦老板指的当然是小烛龙了,小烛龙没说话,专心的喂弟/弟吃饭,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秦老板,那眼神像透了万俟景侯,一副高冷的模样。
温白羽还没说话,结果万俟景侯就淡淡的说:“我儿子。”
秦老板更是诧异,看了看温白羽,又看了看万俟景侯,毕竟小烛龙长得像温白羽,结果万俟景侯说是他儿子,秦老板一时间有些懵。
蛋/蛋则是吃着东西,伸出肉肉的小手,抓了抓秦老板的长发,嘴里“咯咯”的笑,说:“哥/哥!哥/哥,看!头发,长头发!”
小烛龙让蛋/蛋把手缩回来,说:“好好吃饭。”
蛋/蛋噘/着嘴,肉/嘟/嘟的嘴唇油乎乎的,扎着头往小烛龙身上蹭。
秦老板都被小烛龙和蛋/蛋萌死了,两个小家伙长得都非常精致漂亮,蛋/蛋会撒娇,小烛龙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还异常的高冷,都萌的不行不行的。
蛋/蛋的体型很小,秦老板心里是有疑问的,不过他这个人好奇心并不重,也就没有继续再问。
秦老板走过去看了一下,秦珮还睡得很熟,也没吃中午饭,睡着的秦珮显得非常安静,没那么聒噪了,秦老板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旁边的魏囚水,说:“等秦珮醒了,你就带着他出去。”
魏囚水放下了手中的地图,说:“那要听秦珮是什么意见。”
秦老板瞪着魏囚水,说:“他现在脚骨都断了,还要问他是什么意见?留在沙漠里好玩吗?”
秦老板说话声音一大,秦珮就被吵醒了,也是因为他饿了,但是眼皮很重,所以一直没醒,这个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秦老板见秦珮醒了,就走回去,坐在温白羽那边。
秦珮刚才还迷迷糊糊的,没看见秦老板,魏囚水见他要坐起来,压住他的小/腿,说:“别动。”
秦珮这才真正醒过来,发现自己真是受伤了,原来不是做梦,不过真的跟做梦一样,他做了一辈子少爷,根本没受过苦,真正的斗一个没下过,进一次沙漠,才几个小时,就受了伤,越想越觉得气愤。
魏囚水站起来,出了帐篷,其他打/手全都出去吃饭了,罗开也不见回来,这个时候就变成了秦珮跟温白羽他们大眼瞪小眼。
秦老板安静了一会儿,说:“你在沙漠里也玩够了,明天早上起来,就出去吧。”
秦珮顿时瞪着眼睛,他和秦老板怪不得是兄弟,两个人瞪眼的动作很相似。
秦珮说:“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之前不是说了,后找到宝藏的是孙/子!我不会输的。”
秦老板顿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发火说:“秦珮你赌什么气,这有什么意义,你现在就伤成这样了,还怎么继续往里走?”
秦珮火也壮起来,说:“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而且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干/你什么事,咱们不过是碰巧遇见的。”
万俟景侯挑了一下眉,淡淡的说:“是你一直跟着我们。”
秦珮顿时弄了一张大红脸,咳嗽了一声,强词夺理的说:“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愿意走这条!”
秦老板被秦珮气的不行,温白羽说:“你哥……你姐姐也是关心你。”
秦珮冷笑了一声,说:“他关心我?世/界/末/日了吧?”
秦老板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伸手揉了揉额角。
秦珮见秦老板脸色一阵发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却硬着头皮说:“怎么?我说错了吗?他还有这么好心?他恨不得我现在就死,我告诉你们吧,虽然家里把产业传给了他,但是家里财产都是平分的,秦夏作为家主,肯定不愿意把那么多钱分给我,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果然就是婊/子生的孩子,一样用心歹/毒!”
“你说什么!?”
秦老板猛的站起来,两步跨过去,一把就要揪起秦珮,秦珮说完也有些后悔,但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温白羽眼见要打起来,想要去劝架,万俟景侯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说:“没事。”
他说着,这个时候帐篷帘子一撩,魏囚水大步走了进来,他一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菜,另外一手伸过去,一下挡住秦老板抓过来的手,把秦老板的手挡开。
罗开这个时候也进来了,看见秦老板一脸怒容,眼圈都红了,秦珮也是梗着脖子,立刻说:“呦喂,这是怎么了?还没天黑就要零下二十度了,真是冷死人了。”
罗开走过去,拦住秦老板,说:“好了好了,有事好好说,别总是发火,发火会长皱纹的,都不漂亮了。”
秦老板冷眼扫了一眼罗开,伸手拨/开他,自己走了回去,坐下来。
罗开一愣,看起来秦老板真的是发火了。
秦珮知道自己说的太过分,瞥了一眼秦老板,但是又不想低头,心里难受的厉害,魏囚水一走过来,秦珮就冲他撒火,直接把魏囚水手中的盘子掀翻出去,一堆的饭菜全都洒了,泼在魏囚水身上。
秦珮顿时一僵,感觉自己又做错事了……
魏囚水脸色很难堪,不过没有立刻发火,而是黑着脸蹲下来,和秦珮平视,伸手掐着秦珮的下巴,说:“犯什么浑?”
秦珮横着眼睛,瞪着魏囚水,眼睛在他衣服上转了一圈,全是饭汤,但是不甘示弱,说:“滚开,我爱犯浑,你管不着!”
魏囚水冷笑了一声,真的不再理他,坐在一边,开始脱衣服,把脏衣服脱/下来,然后换上干净的,也不处理地上的饭菜。
秦珮盯着地上的饭菜,眼圈开始发红,然后竟然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个人默默坐着哭。
温白羽顿时觉得头疼不已,怎么感觉秦珮跟小孩子似的,脾气很大。
秦珮一个人默默的哭了一会儿,没人理他,反而哭的越来越凶。
罗开坐在一边,也头疼不已,宝蓝色的眼睛翻了个白眼,碰了碰旁边的魏囚水。
魏囚水终于站起来,走过去,又蹲下来和秦珮平视,掰起他下巴,说:“哭什么?你发脾气还有理了?我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吃的,你直接掀了,你还有理?”
秦珮眼睛上掉着眼泪,嘴里说着:“滚开!”
魏囚水脸色一黑,强忍着怒气,说:“别哭了。”
说着去给秦珮擦眼泪,秦珮被他一哄,哭的更凶了,猛地一推魏囚水,不过魏囚水是练家子,下盘太稳了,没推动,反倒把自己的脚腕弄得生疼,随即嘶声力竭的吼着:“滚开!你们都有理,只有我一个人犯浑!滚开!都滚开!我爹从来都看不起我!家业传男不传女,都不把手艺传给我!他从来没把正眼看过我!他不喜欢我妈,为什么又要娶我妈?!是我犯浑,从小到到我只看见他们吵架,动手打架!除了打架骂人,我什么都没学会!我就是喜欢犯浑,我就是喜欢骂人……”
秦珮的嗓子立刻就哑了,吼完了不解气,还要去扯自己脚腕上的纱布。
魏囚水一把抓/住秦珮的手,说:“别喊了,是我错了还不行?”
秦珮瞪眼说:“本身就是你错!什么叫‘还不行’!”
魏囚水说:“哄你一下,别蹬鼻子上脸,信不信我现在干/你?”
秦珮眼睛通红,盯着魏囚水说:“有本事你来,有本事你来!男人就是这样,上的时候爽,娶回家来就又打又骂!上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魏囚水没忍住笑了一声,说:“好了别哭了,我错了,是我错,说的跟你不是男人似的。”
秦珮脸色一僵,说:“我……我起码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秦老板听着秦珮大吼,心里也不是滋味,父亲确实是喜欢母亲的,但是母亲传出了丑/闻,又消失了,那么多年,最后按照失踪人口认定死亡,父亲才又娶了,但是父亲显然不喜欢这个新的夫人,秦老板也是听着他们吵架长大的,听得多了,长大之后就搬出去了,他不想管这些。
只不过秦老板搬出去了,秦珮却是新夫人的亲儿子,不可能搬出家去,秦珮一直听着他们吵架长大的,吵得狠了,还会动手打人。
在秦珮心里,都是因为秦夏的母亲,所以父亲才那么讨厌母亲的,秦珮总是在想,为什么会这样,秦夏的母亲明明那么不知道廉耻,而自己的母亲明明是个好人,父亲从来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什么也不教。
温白羽叹口气,感觉家族大了就这么多事,不过转念一想,大叔叔和小叔叔的产业也不少,但是两个人没有儿子,只有自己一个侄/子,虽然是捡来的。
温白羽真有点庆幸,自己这个处理人际关系的情商,如果真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