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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梼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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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温白羽就听见万俟景侯的声音,离自己有点远,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心里腾腾一跳,心想不是这么倒霉催吧?竟然抓到了一只粽子手?

“咯!”

一声大吼,温白羽刚想甩开那只极细的手,就听到一声大吼,随即眼前的浓雾快速的产生一股激流,不断的涌动,显然是有东西在浓雾离快速的移动,而且正朝他逼近。

温白羽立刻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然后下意识的往后退,脚步一晃,差点顺着楼梯掉下去,立刻稳住下盘。

“呼——”的一下,一张腐烂的黑紫色干尸脸一下扎出了浓雾,朝他咬过来,温白羽手中火焰一张,干尸似乎非常惧怕他,看到火焰之后,立刻向后缩去。

温白羽现在灵力没有受阻,虽然之前消耗的有些大,但是已经算是得心应手,五指一张,手心里的火焰更大了,一下点燃了空气中的浓雾,干尸吓得向后连缩,同时发出“咯咯”的声音。

温白羽一下把干尸驱赶走,灵力发/泄之后,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暖洋洋的还挺舒服,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猛地有人扑上来,将温白羽立刻扑到在地。

温白羽身/体一斜,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幸好没有压到口袋里的小羽毛和小血髓花。

温白羽手心里的火焰一下就熄灭了,立刻就要挣扎,结果那人却死死搂住他,在他耳边说:“别动火,雾气遇到高温有毒。”

是万俟景侯的声音,温白羽回头一看,果然是万俟景侯,两个人贴的很近,勉强能看清楚。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刺痛,疼得他直出冷汗,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吸进了毒气。

万俟景侯将他拽起来,温白羽刚爬起来,就看到身边有气流在动,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在手心中一转,立刻一下划出去,就听“嗖——”的一声,似乎要将浓雾撕/裂。

浓雾一霎那间散开,突然露/出一张人脸来,那张忍脸色似乎在悄然的观察着他们,没想到一下袒/露/出来,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惊慌,迅速的往前窜去,一下又扎进浓雾里。

温白羽诧异的说:“是二山!”

二山果然在这座墓葬里,叶流响的鬼眼并没有看错,这些浓雾可能就是二山放出来的。

二山并不跟他们正面冲/突,而且打了照面之后,似乎还非常害怕,露/出惊慌的表情,一下就逃窜了。

万俟景侯说:“时间来不及了。”

温白羽说:“什么时间?”

万俟景侯说:“二山不跟咱们硬碰硬,显然是在拖延咱们,快走。”

他一说,似乎就点明了温白羽心中的疑惑,二山的做法实在太诡异了,他在拖延时间,故意扳住温白羽他们。

万俟景侯带着温白羽往前跑,在浓重的大雾里几乎不变东南西北,温白羽摸/着墓墙一直往前走,很快两个人就扎出了浓雾,阶梯已经消失了,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石门。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心口那股刺痛的感觉还是有,不过已经不严重了,估计因为温白羽是凤凰血的缘故,也可以解毒。

众人扎出大雾之后,很快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噫风带着邹成一也跑了出来,邹成一腿上一圈的血痕,肯定是被粽子抓了,但是并不严重,看起来也没有尸毒。

温白羽说:“骆祁锋和叶流响呢?”

他刚说着,就听见骆祁锋的声音,好像在喊他们,随即也扎出了大雾。

骆祁锋脸上有血,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有些明亮,就像夜光的一样,喘着粗气,说:“叶流响不见了。”

骆祁锋的声音非常沙哑,有点可怕,他的胳膊破了一大块,似乎是被抓了。

但是刚才藏在暗处的几个粽子,显然并没有这么厉害,温白羽奇怪的看向骆祁锋。

果然就听到骆祁锋继续说:“石窟里的魄又来了。”

简直阴魂不散。

当时骆祁锋背着叶流响,突然就感觉背上一轻,叶流响都来不及喊,一下就被兜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浓雾里,骆祁锋向前去追,就遇到了袭/击。

浓雾的尽头是一个石门,石门上雕刻着梼杌,和阶梯上的梼杌很像,都是张/开翅膀,怒目凶狠的样子。

石门是打开的,肯定是刚才二山跑过去的时候来不及关闭石门。

众人没有时间犹豫,立刻从石门里钻进去,二山这个时候出来绊住他们拖延时间,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继续往里走,而叶流响又突然被抓/走了,很可能是二山需要叶流响的蝉蜕。

众人冲进石门,后面接着一条墓道,墓道非常深,里面悄无声息的,众人快速的往里跑,就听到有人在吟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股神神叨叨的感觉,在漆黑的墓道里传过来,让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前面就出现了光亮,骆祁锋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双眼亮的吓人,从灰绿色已经变成了亮绿的颜色,好像一对翡翠一样。

巨大的墓室出现在众人面前,墓门是一只梼杌的脑袋,兽嘴张/开,露/出里面的獠牙,有明亮的光线从墓门里透出来。

众人冲过去,就听到那吟唱的声音戛然而止……

巨大的兽头墓门之后,就是主墓室,首先看到是一个巨大的木桩。

木桩的直径有两米往上,红色发黑的木桩,温白羽认得那种树木,是不死树!

这竟然是一颗巨大的不死树的木桩,上面的年轮非常清晰,一圈一圈的年轮已经数不过来了,这么粗/壮的不死树,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而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木桩……

木桩很厚,上部的地方明显被横截切开了,做了锁头和卡头的样子,上面还有封钉,这竟然是一个用不死树木桩做成的圆形棺/材。

温白羽从没见过圆形的棺/材,更没见过用树桩做成的棺/材,这还是不死树的棺/材,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人震/惊不已。

而二山,则虔诚的跪在棺/材面前,五体投地的大礼,刚才的吟唱恐怕就是他干的,此时因为他们的闯入,吟唱已经停止了,二山慢慢的直起身来,仍然跪在地上,扭头朝他们笑。

二山的笑容非常诡异,整个人脸部扭曲起来,充满了兴/奋,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说:“你们来晚了。”

二山说着,温白羽的眼睛立刻睁大,木桩的棺/材上,竟然还插着建木树枝,建木树枝不知道被什么染成了红色,本身散发着青铜光泽的树枝,变成了血/腥的颜色。

“滴答……”

“滴答……”

“滴、滴答……”

头顶上竟然有血留下来,滴滴答答的掉在木桩棺/材上,血迹染红了建木树枝,顺着建木树枝的花纹,掉落在木桩的年轮上,一圈圈的年轮被血液染红,在墓室中绽放出一种妖冶的光彩。

就像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祭祀仪式……

众人立刻抬头一看,顿时“嗬——”的吸了一口冷气。

血液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只见巨大的墓室还有二层,圆形的墓室两侧有楼梯通向二层,二层是一圈的设计,围绕着一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井,只有在正中间的地方,有石头做成的小型天梯凸出来,一尊梼杌石雕摆在天梯的尽头。

石雕的位置则正好在木桩棺/材的正上方,这明显是一个祭祀用的石雕,和他们在石窟看到的一模一样,巨大的兽角,锋利无比,兽角上插上祭品,祭品的鲜血就会顺着石雕的花纹往下/流,然后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掉在木桩棺/材上面。

在石窟里,他们看到石雕上扎的是巨型的鹦鹉,而现在,梼杌石雕上也扎着祭品……

那祭品是叶流响。

叶流响整个人正面朝上,四肢松散的往下垂,胸口正好被一只锋利的兽角贯穿,单薄的身/体呈现出弓形,一动不动的挂在半空中,他的血顺着石雕,正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点一点将棺/材的年轮慢慢染红……

骆祁锋看到叶流响的一霎那,双眼猛地爆出愤怒的光来,嗓子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像凶猛的野兽一样,他双手攥拳,胳膊上的肌肉纠结爆裂,一条条青筋凸出来,鼻息非常粗重。

叶流响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声音,竟然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他一动,就听“嗤——”的一声,锋利的兽角扎的更深,叶流响喉/咙里发出“嗬……”的声音,大量的血顺着梼杌石雕滑/下去,滴滴答答的声音,变成了噼噼啪啪,大滴大滴的血液,快速的染红年轮。

叶流响猛吸了两口气,艰难的侧头看下去,勉强看到骆祁锋,嗓子里“嗬……”了两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说:“大叔……”

温白羽看向狞笑的二山,又抬头看向头上的叶流响,年轮几乎被全都染红了,只差最里面的一小圈。

温白羽立刻大喊:“快救叶流响,别让年轮全都染红!”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猛地一甩,将龙鳞匕/首甩出去,正好“啪!”的一声,一下就将插在年轮棺/材上的建木树枝打了下去。

建木树枝“咔哒”一声掉在地上,上面的血液一下被摔下去,血液好像镀了一层壳子,壳子掉了,建木树枝又变回了原本青铜的光泽。

二山见树枝掉了,立刻变得暴怒起来,噌的站起来,扑过去抓建木树枝,万俟景侯已经冲上来,一脚踹在二山的心口,二山一下被踹飞出去,“嘭”的一声砸中墓墙。

骆祁锋粗喘着气,猛地往楼梯跑去,“哐哐哐”几声,大步跨上楼梯,就在他跑上去的一霎那,叶流响突然睁大眼睛,他刚张嘴,还没有说话。

“呼——”的一声风向,巨大的风一下冲向骆祁锋,骆祁锋一心想救叶流响,根本没有防备,被风一兜,一下兜了起来,猛地翻出楼梯,楼梯外面就是空的天井,眼看骆祁锋要摔下一层,双手猛地一抓,“嘭!”的一声响,骆祁锋双手扣住栏杆的扶手。

叶流响的眼睛盯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嘴型明显是“小心”。

那股巨大的风并没有形态,但是带着一股阴冷,显然是阴魂不散的魄。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惨白的脸,心中好像有火在烧,猛地一荡,一下翻身跃上去,他横扫了一腿,一下穿透了那股阴风。

阴风没有形态,骆祁锋打不到它,它也打不到骆祁锋,最多能吹一下风,骆祁锋爬上来之后,快速的冲向叶流响。

叶流响看着他跑过来,眼圈都红了,好像在哭,身/体一抽一抽的,鲜血随着他的抽噎,一点点挤出去。

骆祁锋猛地抱住他,狠心咬牙的一把将他从兽角上抱起来,叶流响的身/体因为疼痛,猛的弹跳起来,嗓子里发出“嗬——”的声音,立刻呕出一口血来。

骆祁锋擦着他的血,一手抱住他,手按住他的伤口,叶流响虚弱的声音太小了,说:“大叔……我流了好多血……”

骆祁锋的手都在打颤,说:“没事,没事,放心吧,你能蝉蜕,流了血没关系,你好了让你咬我,随便怎么喝……”

叶流响看着他,似乎在艰难的辨识着骆祁锋的口型,随即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又虚弱,艰难的点了点头,头一歪,昏死在骆祁锋怀里。

骆祁锋被吓坏了,抱着叶流响的双手发/抖,想要快速的下到一层去,然后给叶流响止血。

就在这个时候,叶流响却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温白羽站在下面,二山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很快就已经丢盔卸甲了,温白羽抢过去把建木树枝捡起来,抖掉上面的血,一抬头就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

叶流响昏死过去,又突然醒过来,骆祁锋本身要高兴的,但是叶流响的眼神很不对劲,身上也迅速的冰冷,一股让人烦躁的阴冷气息猛地从叶流响身上爆发出来。

是魄……

魄附身在叶流响身上了!

温白羽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喊一声:“当心!”

骆祁锋和叶流响距离太近了,一霎那见,叶流响猛地从骆祁锋怀中暴起,伸手一抓,就听“唰——”的一声,叶流响一爪正好抓在骆祁锋的脸上,骆祁锋的脸上顿时全是血痕,一片肉被叶流响挠了下来。

叶流响“呵呵”的冷笑着,用阴冷的目光看向骆祁锋,另一手也成爪型,猛地往前一伸,骆祁锋瞬间反应,侧身一躲,叶流响的爪没有实打实抓/住,但是也将骆祁锋的肩膀一下抓破了,血喷/涌/出来。

骆祁锋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是叶流响的,而且叶流响不知道死活,胸口还在往外冒血,魄附在他身上毫无忌惮,但是骆祁锋不能,骆祁锋躲了两下,叶流响的脸上却挂着狞笑,似乎知道他不敢下手,猛地一脚踹在骆祁锋的肩膀伤口上。

骆祁锋往后一仰,脚下瞬间踩空,一下从二层坠下来。

这里的二层可不相当于住房的二层,因为是穿山而建,墓室非常高,眼看骆祁锋要摔下来,温白羽一咬牙,快速的窜上天去,一霎间变出了翅膀,在还未化形成鸿鹄的状态下,双手接住骆祁锋,不过骆祁锋身/体健壮,温白羽已经做了准备,还是觉得被兜的一坠。

他接住了人,快速的向下振翅,猛地落地,时间非常短暂,身/体还没化形成鸿鹄,立刻又变了回来,后背的衣服因为伸展出翅膀破裂了,温白羽的眼睛也变成了红宝石一样的颜色。

叶流响低头看着他们,呵呵的笑着,猛地一纵身,从二层直接跳了下来,“咚!”的一声,鲜血一下溅出来,叶流响的身/体本身就受伤了,魄附在他身上,似乎知道骆祁锋关心他,故意更加肆无忌惮。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的身/体摔下来,鲜血四溅,脸上挂着不属于少年的狞笑,慢慢从地上又爬起来,心脏几乎要裂开了,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双眼亮的吓人,猛地锁紧双手,“嘭”的锤了一声地,快速的跃起来,像狞笑的人冲过去。

众人聚拢在一起,骆祁锋像癫狂了一样,透露/出像野兽的凶猛,冲上去和叶流响缠斗,似乎控/制叶流响的魄也没想到骆祁锋突然发疯,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僵持不下。

万俟景侯伸手抓/住二山的衣领子,将人猛地甩在木桩棺/材面前,说:“棺/材里是什么,为什么要用叶流响祭祀。”

二山“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哈哈,你们来晚了,看,还差一点儿,马上就要好了……”

虽然叶流响已经从石雕上被救下来,但是之前存积在年轮里的血液还在流动,那一小圈马上就要染红了。

温白羽看像木桩,二山似乎知道他的意图,笑着说:“我劝你别想动木桩,血祭开始,任何人不能动年轮,否则万/劫/不/复……”

万俟景侯双手攥拳,骨头“咯咯”发响,二山似乎有些害怕,但是眼中还露/出狰狞的笑容。

噫风这个时候幽幽的笑了一声,将眼镜摘下来,拍了拍手,将一副白色的手套慢条斯理的戴在手上,说:“这种粗活儿,还是让我来代劳吧。”

他说着,走上去,重复了一遍万俟景侯的话,说:“我们想知道棺/材里是什么,为什么要用叶流响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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