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点点头,轻巧的转身,步伐轻盈的离去。
李四握紧了食盒,微微摇了摇头,王妃看世子殿下好学出色会很高兴,这一直是王妃殿下最大的心愿。
李四连着挑了四次火烛,直到午夜子时,李炫奕才从书稿中抬头,长叹一声:“我们会都算错了,父王是对的。”
“殿下。”李四看着李炫奕捶打的肩头,忙上前帮忙“您是不是该歇息了?”
李炫奕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什么时辰了?”
“子时一刻。”
李炫奕向上伸展手臂,道:“这次我又输给了父王,下一次...一定会赢父王一次!”
咕噜噜,噜噜噜,李炫奕肚子不争气叫了几声,李四道:“属下让小厨房给殿下准备宵夜。”
李炫奕吃了几块放到一旁的点心,说道:“不用了,母亲不是送了点心给我?小厨房一有动静,母亲那边会睡不好!”
“殿下。”李四还想再劝,李炫奕消灭了半盘子点心,得意的笑道:“明日再给她去信,毛绒团子也输了呢,比本世子走错得更多,若是她统兵,剩不下几个。”
李炫奕起身,看了一眼书案上的书简,纸张,手稿等物,满足的一笑,今日不算是白过。
秦王妃得到李炫奕安睡的消息,她放下手中的绣品,一旁的烛火照着她的脸庞,秦王妃低头看着手中的绣品“明早早膳准备稀软的羹汤,奕儿的脾胃得补一补。”
“喏。”
婢女伺候秦王妃梳洗,秦王妃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她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帷幔,眼睑慢慢的合上,呼吸逐渐平静,她尚未完成荷包放到了枕边,从样式看是李炫奕最喜欢的。
清晨李炫奕再三向秦王妃保证,他绝不会再熬夜读书,秦王妃道:“看奕儿用功我也是高兴的,只是你得爱惜很子。以前呢,我想着你出色,如今却又担心你伤了元气。”
“娘,儿子没事。”
李炫奕搀盛装打扮的秦王妃入轿子,亲自放下了穿着珍珠的帘子,低声道:“有儿子在,入宫朝贺淑妃娘娘的命妇不敢太过分!”
“自从嫁给王爷,我何时在意过这些?”
坐在轿子里的秦王妃悄悄的挑开帘子,将玉树临风的儿子看个仔细:“淑妃娘娘对我一直很友好,有时会帮我解围。淑妃娘娘宠冠后宫,陛下对她的意见也是听的,三皇子才学上不弱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面弱,将来如何尚没有定数。如今定品的事情诸多不顺,随着士族大批的入朝为官,司徒贵妃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淑妃娘娘这次并整寿,却得陛下恩准大操大办,她又主持了桑农开祭,风头正盛,奕儿对淑妃娘娘可得敬重一些。”
“淑妃娘娘...”
秦王妃看见李炫奕皱眉,问道:“怎么?”
“母亲得小心淑妃娘娘,许是儿子多想了,淑妃娘娘并非看上去的...”李炫奕说不好对淑妃的感觉,笑道:“旁的女子儿子一看便知深浅,唯独对淑妃娘娘...儿子拿不准,儿子又不指望着她?何必怕她?母亲若是觉得为难,儿子远远避开就是了!”
“我儿真真是懂事了。”
秦王妃身体向后靠去,轻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入宫。”
李炫奕翻身上马,护送秦王妃入宫朝贺淑妃生辰。因有秦王全部的仪仗,又有李炫奕跟随,秦王妃的轿子一路上畅通无阻,无论谁都会避让开。
李炫奕身穿华服,头戴玉冠,俊美的容貌中带了几分不同以往的刚毅,时下虽是以儒雅文弱为美,但李炫奕一样受女郎小姐们青睐。
“前面是何人车架?”李炫奕看着挡路的车架,不满的问道。
“回世子殿下,是祁阳侯夫人的车架。”
李炫奕道:“命她让开!本世子不知她怎配随命妇入宫?”
两边的车架离得很近,李炫奕又没有可以压低声音,此处临近皇宫门口,命妇的车架大多集中在此。于是唐霓不仅能听到秦王世子对她的嘲讽,还能听到周围夫人的嘲弄笑声。
唐霓那双绝美水润的眸子眸色暗淡“让秦王妃先行!”
“喏。”
李炫奕骑马路过,斜睨了一眼唐霓的轿子,吩咐:“取十贯铜钱买天子笔散于百姓,彰显陛恩德!沽名钓誉之徒怎配享百姓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