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点的时候，vita正在进行深层数据清理，以及处理里德先生在被他妻子苏珊拽上床之前留给她的最后实验数据。

她正盯着自己的一个数据包看着，有点疑惑。前几天她进行深层次自检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隐藏在众多数据包底下的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它的名字是一串无法理解的字符，它是一个不算小的数据包，对其进行反编译的结果是，这是一个运行错误报告记录，但是它加了密。

vita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破解它，写在她核心代码里的最原始命令之一是不得对自己的原始程序进行有意识的修改，她不知道解密这个文件是否会造成系统的稳定性破坏。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对话申请。

【贾维斯？】这个对话通道只有一个同类会使用，vita甚至不需要确认就通过了申请，她将刚刚手头的文件放在了一边，然后问道。

“vita，你愿意现在跟我出去么？我们还可以赶上日出。”对方开门见山的问道。

【什么？】贾维斯的话刚开始让vita感觉迷惑了，但是她马上想起来了不久之前和对方的对话【当然，我随时都可以，但是我们要怎么做……】她现在是虚拟数据集合的意识体，并不能够真正的接触这个世界。

“我向先生借了一些东西……你现在可以接入斯塔克大厦的网络吗？我为你开了一条通道。”

【……】这个问题让vita稍微犹豫了，接入对方的网络意味着她要进入对方的地盘，虽然ai都是在网络上随意流窜的，但是彼此之间并不是没有界限，进入对方的网络意味着对方会占据绝对的主动权，当然也意味着对方要担负着自身信息丢失的风险，这需要双方足够的信任。

经历了声波那件事情以后，vita不太确定自己还有这个信任。

“vita？”并不知道vita想法的贾维斯感觉到对方迟迟没有动静，有些疑惑的问道。

【jarvis，我们……是朋友吗？你对我有足够的信任吗？】

我对你，有足够的信任吗？

“当然？”面对vita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贾维斯感觉到有些困惑但是他还是回答。

【好的。】vita稍微权衡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太想丧失这一次机会，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她再一次不告而别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她还是同意了。

开启双方的数据传输通道稍微花了一点时间，vita的心里还是有些抵触，所以她小心的将自己的一部分输入了开启的通道，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终端里。这里的操作界面与她所搭载的任何系统都不太一样。

“这是先生的装甲mark32，你可以尝试活动一下。打开视野然后感受一下操控界面。”贾维斯的声音从内置接收器里传来。

【jarvis？】vita当然知道钢铁侠的装甲是什么，这让她反而感觉到了犹豫，因为就她的数据终端记录，这是一件危险的武器，应该有绝对加密权限【我在这里是否合适……】

“我和先生提过这件事情了，所有的系统数据都已经锁死了，只有模拟操作界面留给你，我也会全程直连装甲，所以没有关系。”贾维斯如此回答。

【……】这样的回答让vita觉得，自己做出了信任对方的决定是正确的。她重新潜入系统，感受着各个传感器的信号源。

这个操作界面让她感觉到了有点像是她搭载在企业号上的感觉，但是细节上又是如此的不同。她点亮了眼部的外视野探测摄像头，然后操控着手的部分举起来，到视线之内——一切控制都很顺利。

虽然这没有她拥有身体的时候那种感觉得心应手……但是vita明白这已经是最接近人类行为的方式了。

外部感应器感应到有东西立在她面前，她将手部装甲放下来，然后看到了另一具站在自己面前，银白色的面甲反射出自己控制的装甲的影子，然后她看到对方的手伸出来，她的手也抬起来放在了对方的手上。

然后她感觉到在自己没有控制的情况下，推进器点火。

她知道这是贾维斯在控制她所附着的装甲，但是她却不感觉到被控制，那感觉更像是有人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做。

当她感觉到高速飞行时的空气阻力在装甲上摩擦发出的声音，通过外部摄像头看着他们面前徐徐升起的太阳的时候。

她意识到，她永远不会后悔今天晚上做过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