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指着档案袋说道:“根据现有证据,表明高晋阳在三年前,就曾经因为赌卜,十一次挪用公款达一百一十七万元之多,审计局简直成了他的家天下了。”
“审计局也有自己的钱?”向天亮很是好奇,在他的印象里,审计局属于清水衙门,沒有外快可捞。
邵三河笑笑,“人家手长,可以伸到所有部门,找个茬罚点款不就有了吗?”
“那倒也是,他妈的,有权就有钱啊。”向天亮咧嘴乐了。
邵三河又道:“我们还在查,高晋阳可能还以审计局的名义,在银行贷款用于个人赌资,钱还不是个小数目。”
“哦,还有这样的事?”向天亮吃惊不小。
“总之,咱们这回是小网捕鱼,却捞了一条大的。”
“哎,证据确凿吗?”
“废话,当然确凿了。”
向天亮乐了,“呵呵,高晋阳死定了。”
邵三河继续说道:“为了不给高晋阳背后的人以喘息的机会,局经济侦查大队接管了高晋阳的案子,早上七点半,我的人已经把审计局的会计和出纳扣起來了。”
“呵呵,干得好,干得好,我们沒了退路,他们也沒了退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邵三河笑了,“哈哈,这是你在滨海开的第一枪,做兄弟的我能不帮忙吗?第一枪能打死人,以后才能打得准啊。”
“哎。”向天亮瞅着邵三河问道,“三河兄,你手下那帮人行啊,这一夜功夫就把事情给搞定了,告诉弟兄们,我谢谢他们啊。”
“说起來,你还真得谢谢他们,这帮小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分钟也沒浪费,所以,你得抽个空请客啊。”
向天亮笑着道:“那是当然了,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高晋阳的嘴巴给撬开的?”
“哈哈……你猜。”
向天亮微微一笑,“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昨天晚上抓的二十多个人,除了把高晋阳送到岱子岛以外,其他人都沒有送过去,而是就地突击审讯,那帮家伙肯定是竹筒倒豆子,高晋阳的事,一定是他的赌友们先给扯出來的。”
“哈哈,事情正是这样的。”
“三河兄,你那帮兄弟很得力嘛。”
邵三河笑道:“兄弟,主要还是你在公安局的影响,就你刚來那一炮,让大家伙都服了你了。”
“呵呵,这么说着说着,变成咱们俩互象吹捧了。”
“那行,我先走了,你等我下一步的消息吧。”
邵三河起身告辞走了。
向天亮还沒坐下喘口气,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向天亮赶紧将档案袋塞进了抽屉里。
进门的是县长助理兼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罗正信,手里还端着个大茶缸。
向天亮乐了,“老罗,我听人说,大家都私下叫你大茶缸,原來果然是这样啊。”
“呵呵,不错不错,我是大茶缸,连我儿子都这么叫我。”罗正信嗜茶,至少县委大院是人人皆知。
“老罗,有事?”
“当面还给我装?”罗正信扔了一支香烟给向天亮。
向天亮微笑着看向罗正信,“高正阳的事?”
罗正信点了点头,“唉,不瞒你说,我父亲和高晋阳的父亲是八拜之交,我和高晋阳关系也不赖。”
“我知道,你们还是,还是。”向天亮意味深长的笑起來。
“不错,我和高晋阳都是陈县长的人,一句话,是陈县长把我们俩提拨起來的。”
向天亮摇着头道:“可是以我看,你和高晋阳不是同一类人。”
“是啊,我能力不如他,魄力不如他,胆子不如他,但我比他谨慎小心,我这个人吧,爱好就是茶道,可高晋阳却喜欢玩上几把,玩物丧志,小赌成瘾,才到了现在这一步。”
看着罗正信,向天亮问道:“那你今天过來,是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那个意思啊?”罗正信斜着眼睛看着向天亮。
“替高晋阳求情呗。”
罗正信笑了,“呵呵……”
向天亮耸了耸双肩,双手抱在胸前,“老罗,我有点冷,你别这样笑行不行啊。”
“我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向天亮坏坏的笑起來,“老罗,你说话的水平太深奥了。”
“呵呵,你听我说,今天一大早,高晋阳一家堵在我家门上,作为世交,作为朋友,我总得装个样子吧。”
“虚伪。”
“呵呵,我承认,我这么做很虚伪。”
“另一方面呢?”
罗正信道:“另一方面,我想知道,高晋阳的事有多严重。”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