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玫沉默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尖锐,“哟,二叔啊,这么晚给我打来做什么?难道是想我了,想半夜跟我见见?”
楼正勋轻蔑的哼了声,“没想到舒家的大小姐会这么看待长辈,不知道谁有这个待遇成了你的裙下之臣?”
“楼正勋!你不要太过分!”
对面传来拍打的声音,楼正勋猜测她大概是恼羞成怒,对着什么东西下手了。
他心里爽了些。
面对敌人,知道他过的不好,自己才能舒爽几分。
“你跟井然还有联络。”
舒玫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措辞。
“我不是在问,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
“那你怎么不护着那个小贱人?是,我是跟井然在联络,怎么了?我们两个是同学,难道联系联系也犯法?楼二叔,你就算是再能耐,也管不着我交朋友吧!”
楼正勋听舒玫似乎是有些得意,声音里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子“你奈我何”的味道。
楼正勋哼了一声,“我当然会护着白溪,不劳你费心。我打电话只是要告诉你,既然你喜欢捡垃圾,井然这样的废品,我就转手给你好了!”
舒玫那边又传来一声“嘭”的响声,接着舒玫用尖锐的如同玻璃摩擦一般的声音尖叫,“你什么意思!”
“舒玫,不要小看我,也不小苛待白溪。否则,到死你都不会知道,我到底能耐大到什么程度。”楼正勋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接着不给舒玫任何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上以后,阳台又陷入了安静。
楼正勋中空的穿着外套,在冬季的冷风中早就已经冻得僵硬。
不过楼正勋却不觉得冷似的,依旧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黑漆漆的树林和人工湖,不知道在想什么。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拖鞋踩在雪上。楼正勋下意识的要回头去看,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二叔,二叔……”
白溪委屈又惊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抱着自己的双手还微微的发着颤。
楼正勋先是僵了一下,接着就软了下来。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先放开我,我身上凉。”
白溪一个劲的摇头,手越抱越紧,“二叔,二叔,二叔,二叔,二叔……”
像是在确定什么,不等楼正勋回答,白溪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楼正勋听着听着,嘴角就勾起了弯弯的弧度。随着她的哽咽声越来越大,他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直到感觉到后背都被温热的眼泪给沾湿了,他这才掰开她的手指头,把人给抱进怀里。
“怎么又哭了呢……”
声音里清清淡淡的,像是带着些无奈,又好似十分的心疼。
感觉到白溪身上也已经发凉,想来这么一会儿从屋子里带出来的热气早就已经散发干净了。拉开外套,把人包了进去。
“傻瓜,我们进去吧。”
白溪一个劲的摇头,把眼泪鼻涕全都抹到他的胸口和腹肌上,“不进去不进去不进去!罚你冻的感冒,冻的发烧!今天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楼正勋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的道歉。“对不起”三个字像是蕴含了说不尽的温柔,让白溪的哭声渐渐平缓下来。
等她冷过神来,才发现楼正勋的身上早就冻的冰冷!
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房间跑,因为转身太快脚有些不听使唤,转身没转全,接着就要脸朝下的跌过去!
楼正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顺势又将人抱回了怀里。
外边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楼正勋把人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了裹,自己则走到了桌子旁。
随手抽了几张纸巾,在胸口和肚子上抹了抹。
白溪愣了一下,眼神随着他的手动作,仿佛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巡礼。
楼正勋本来只是想擦干净眼泪鼻涕,看见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忍不住的就将动作放缓。
随手脱下外套,将自己形状完美的肌肉展现出来。
“抱了半天没发现,现在才看,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吧?”
白溪一听,脸像是点了热水的温度计,瞬间爆红!
拉高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在被子里“啊啊啊啊啊”的尖叫了半天。
楼正勋哭笑不得,越是熟悉白溪,越是觉得她像个小孩子。
做事说话全凭感觉,越是跟你亲近,就越是放得开。
虽然看起来有些无厘头,但是楼正勋却很喜欢她这样。擦干净了身上的鼻涕,楼正勋走到床边。
拉了拉被角,“喂,不怕憋着?”
“就憋着,就憋着,我就喜欢憋着!”
楼正勋无奈,拍了拍,“你总得顾及一下我这个病人啊,真的感冒发烧了,你不心疼?”
白溪愣了一下,接着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推着楼正勋就往床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