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张脸全部显露出来时，蓝艳不由的皱了皱眉，弑月脸上的笑却是越发张扬。

这人竟是……

云远山。

因弑月和蓝艳二人易了容，云远山并不知二人的身份，他一生运筹帷幄玩弄权策，自然能察言观色，看见弑月二人的反应，他沙哑的开口，“二位认识我？”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有人在临死前拼尽力气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弑月依旧蹲着，手上的脏污与她俊美的外表颇有不符，但她毫不在意，反而朝前，凑在云远山的耳边，恢复自己的声音，轻声道：“二叔，你不记得我了？”

云远山瞪大望着弑月，这声音，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若不是这声音的主人，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受千夫所指，被万人践踏，甚至，一向要强的他连尊严是什么都已经忘记。

“容子雅呢。”弑月问。

容子雅与云远山离去后，她并没有再过多去注意这两人的动向，哪知，一年不见，今非昔比，曾经洵洵儒雅玉树临风的二叔成了路边乞丐，这狼狈残破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风华？

云远山愤恨的瞪着弑月，却还是照样回答了弑月的话，“我把她逼走了。”

他虽然痛恨眼前的少年，却也知道自己早已没了恨的资格，一双腿被其他乞丐打断，连做乞丐都没资格。

甚至，如今的他，要依靠少女的施舍，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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