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倒霉透顶,房门已经被拍得似欲崩裂,好像全世界的灾难都发生在他身上似的。
周扬无奈地抽出快要喷射的硬物,却不知道该逃到哪里。
情急之下拉开了窗帘,是条小河。
没时间考虑了,周扬借着酒胆往窗外跳出去,“卟嗵”一声扎入了水里。
下体的精虫还在蠢蠢欲动,难受得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加上酒精又直冲大脑,浑浑噩噩之间,也不去理睬游到什么地方,只是想拼命的遁逃。
结果一口气换不过来,竟昏死过去。
黑暗之中,隐隐约约传来风声,就像在远处,又像在耳旁。
往日所受的委屈,不愿面对的逝去童年,以及父母不再年轻的面容,如同一幕幕画面般飘来荡去,这难道就是人死之前的感觉吗?
据说生命在消失之前,会漫长得像缓缓回播的人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扬觉得背上好像进了沙子般难受,有知觉证明还活着,于是他开始尝试着睁开眼睛,却被一道耀眼的阳光硬生生刺了回去。
刚刚从黑暗中转醒,一时间还不能适应。
周扬再次尝试着慢慢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蓝色天空下,好美的蓝天,透明得就像蒙上了一层水晶,这是都市中不可能出现的洁净。
不过自己却赤裸裸地躺在沙地上,只有一张纸巾,遮着依然擎天而立的重要部位,那本是昨晚打算用来擦拭的纸巾。
周扬挣扎着坐了起来,拍了拍沉痛的脑袋,记得明明是在水里昏过去的,醒来后却到了这种奇怪的地方。
放眼望去,竟是一片茫茫黄沙,此时哪有心情欣赏这黄蓝构成的鲜艳美景。
“呼——”
忽然一阵风沙把纸巾吹走,周扬急忙站起来却没有抓住,虽然四处无人,光着身子还是感觉很奇怪。
这时候,不远处的沙丘下出现了人影。
周扬就像找到救命稻草般,两手遮住下面,然后拼命地往前跑去,叫道:“喂——救命啊!”
那些行人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裤,而且头上还扎着束结,有点像街上的疯子,不过看起来却很正常,所以不是疯子,应该是难民。
周扬跑得越近,沙丘背后的难民越多。
最后站到了一处高点,看到的竟然是一条长蛇般的队列,大群难民们正在慢吞吞地行路,
周扬只顾着双手遮物,不小心从沙丘上滚了下来,裸露无遗地展现在难民们面前。
本以为会遭来一阵鄙夷,却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这让他心里好受一些,毕竟是他头一次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
不过周扬还是下意识地双手遮起,苦笑着问道:“谁能告诉我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难民们都没有理睬他,一个个行尸走肉般,麻木地路过。
只有个走得较慢的老难民告诉他,大家正在往北走,想要迁到武威去,说着便扔给了他一条破毯子。
周扬以前总是对路上的乞丐不屑一顾,认为他们都是骗钱的家伙,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沦落到被对方施舍的时候。
尽管如此,这条破毯子对他还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至少卷在身上,才能稍微得到了一些安全感,看起来不显得那么突兀。
周扬总觉得自己和难民们不属于同个时代,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以及那最明显的头束,跟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古代人。
莫非,是穿越?
这种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为什么别人穿越可以掉在美女床里,或者重生在某位天才身上,而自己却赤裸裸地被扔在沙地上。
周扬心想,穿越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难道那条小河是通往错乱时空入口什么的。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眼前最大的问题是他并非什么特种部队,也不是非常牛逼的历史帝,穿越对他来讲根本毫无意义。
周扬不禁抬头望着美丽的蓝天,心里想的却是这上面会不会就是那条小河,要是飞上去的话,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哪怕被扫黄的抓走,也好过在沙漠上饿死渴死的好。
以前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逃避现实,如今面对的却是生存问题,再也没办法逃避了。
周扬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静地分析着:得先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时期,虽然我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至少也是个现代人,他们不懂的,我周扬却懂,所以我比他们牛逼。
想到这里,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再次追了上去,问道:“老人家,那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年间吗?”
老难民答道:“现在是光熹元年,小伙子,你是不是饿昏头了。”
光熹元年听起来好像很熟悉,究竟是个什么朝代?
周扬停住了脚步,抓了抓松蓬的短发,终于想起来了——这正是他最熟悉的三国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