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箬溪笑道:“香朵,巧桃还小,是喜欢玩的时候,你别拘着她,让她去吧。”
巧桃得意地冲香朵扮了个鬼脸。
香朵瞪了她一眼。
一刻钟后,青荷回来了。
“你被什么绊着,怎么这么晚?”香绣问道。
青荷道:“我被五夫人抓着问话呢。”
“她问了什么?你可别乱说。”欧阳氏紧张地道。
“奶娘,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乱说。”青荷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十两银子,放在茶几上,“少夫人,这是五夫人赏给奴婢的。”
“十两银子,她出手好阔绰。”宋箬溪笑,“她问你什么了?”
“她问奴婢,少夫人是怎么拉拢和服侍少城主的?”
宋箬溪苦笑,问道:“你怎么回答她的?”
青荷掩嘴笑了笑,道:“奴婢说,少夫人亲自为少城主缝衣做鞋,下厨煮饭做菜,并亲自用托盘将菜饭端到少城主面前,少城主没有回来,少夫人绝不会用饭,宁愿饿着,也要等少城主回来。”
宋箬溪轻叹道:“你这么说,她会被累死的。”
“她不让奴婢走,一直问一直问,奴婢没办法,只好胡扯一番应付她。少夫人,您放心吧,她应该不会照着做。”青荷一脸无奈的表情。
“得,这十两银子是你胡扯来的,你自己拿着。”宋箬溪笑道。
“谢谢少夫人。”
接下来的几天,巧桃刻意打听牧之院的消息,得知姜明红果然如青荷所言,对邺孝良毕恭毕敬,以求用温柔体贴让邺孝良多留在她房里。
宋箬溪无语了。
下了第一场秋雨后,第二场紧随而至。
秋雨绵绵一连下了几天,寒意深深,园中叶枯花落,呈现秋季的凋零景象。好在白露这天停了雨,多日不见的太阳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大地气温略有回升。
黄昏时,邺疏华从门外走进来,嘴上念叨着,“白露下了雨,市上没有米。”
“你上哪里又听来这么一句话?”宋箬溪迎上前,轻笑道。
“今天田农司的人来禀报今年秋收的情况,前几天一直下雨,正担心地上的庄稼再不收,就要阴霉腐烂在田里了,还好,今天天公作美,天晴了。”邺疏华笑道。登瀛城十六州的良田都不多,对田地里的农作物格外重注。
“因为天公知道民是以食为天的,它不敢不出太阳。”宋箬溪笑道。
“天公若知人间事,应让世上春常在。”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季轮回分明,若只有春生没有秋收,那还不饿死去。”宋箬溪有意诡辩道。
邺疏华哑然失笑,道:“璎璎言之有理。”
“那当然。”宋箬溪得意地挑挑眉,“我说得都是至理名言。”
“找个女史来记下我们少夫人的所言,必能流芳百世。”
“讨厌,不许取笑人家。”宋箬溪捏着拳子,朝他胸口轻捶了一下。
“非取笑,说的是实言。”邺疏华一本正经地道。
“不理你。”宋箬溪撇撇嘴,扭身出门吩咐侍女们把饭传来。
吃过晚饭后,两人手牵手在院中散步,巧儿匆匆过来,禀报道:“少城主,小顺子说是秦大人回来了,现在书房等您,请您过去。”
邺疏华面上一喜,“璎璎,我去去就回。”
宋箬溪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邺疏华就回来了,虽然他表情看起如常,可宋箬溪总觉得他有些抑郁,关心地问道:“师兄,出什么事了?”
邺疏华看着她清亮的双眸,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追查金票来源的线索断了。”
“没关系,这一次抓不住他们,我们等下一次。对待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这是一场子持久战,只要周旋下去,他们就会暴露,就一定会被我们抓住的。”宋箬溪给他鼓劲。
邺疏华点点头,神情坚毅,“下一次,我肯定能抓住他们。”
“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宋箬溪笑,拿起放在榻边的干净中衣递给他,“热水已备好,你去淋浴吧!好好泡个澡,心情会舒畅些。”
“好。”邺疏华拿着中衣去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