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乃听到了自己喉咙正在吞咽口水的响声,结结巴巴地问:“是,是二阶药剂吗?”
飞杀眼里闪过一丝微笑,没有多做解释,淡淡地说:“跟我来吧你很快就会知道那东西的效果。”
早在半年前,梭乃就被列为“可被转化”的名单。
如果不是必须集中精力解决苏浩派出民兵师的后勤补给问题,飞杀早就把梭乃变成“工蜂”。
当然,现在也不算晚。否则,飞杀不会亲自出来迎接,而是像平常那样,由其他人负责接待。
神秘的东西,当然不是指的二阶强化药剂,而是把普通人转化为“工蜂”的苏浩血液。
“蜂群”会变得越来越庞大。
在南面,是越南、缅甸、印度。
往西,“工蜂”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尼泊尔、巴基斯坦、土耳其。还有更远的一部分,甚至抵达了伊拉克和埃及。
北方,国境之外,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都建立了大大小小的“蜂巢”。由于地域和距离方面的缘故,那一方向的“蜂巢”规模远不及南方。大的可能只有一、两千人,小的往往只有数百,甚至几十个居民。
还有走得更远的。苏浩的触角已经深入到欧洲和美洲。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工蜂”死在了路上。活下来的都成为种子,在那片语言风俗完全不同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白天的喧闹过后,新贵阳基地市渐渐归于夜晚的沉静。
苏浩坐在司令办公室里,升起电子屏幕,接通了科学院的特殊通讯频道。
屏幕上闪现图像的瞬间,苏浩分明看到夜影正从王启年身边迅速走开。尽管动作敏捷,掩饰得恰如其分,苏浩仍然捕捉到夜影在之前半秒的时候,身体与老胖子贴得很近,举止非常暧昧。
“别告诉我你是晚上睡不着觉故意找老子聊天解闷”
胖子院长的话语带有明显的布满和怒意,他几乎是在冲着屏幕咆哮:“说吧你又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真他妈的见鬼,为什么老子总是要被迫扮演心理医生的角色?小子,你以为我是什么?看管婴儿的奶妈?还是对你有求必应的上帝?”
苏浩很有些无语。
他感觉自己做错了。
准确地说,是选择了错误的通讯时间。
王启年的白大褂比任何时候都要零乱,嘴角带有模糊的湿痕。
夜影不喜欢擦抹有色唇彩,可是作为女人,总喜欢抹上一点点带有保护性质的水质或油质唇膏。在灯光映照下,老胖子嘴角就留有这么一个淡淡的无色唇印。如果不是细看,恐怕没人能够察觉。但苏浩已经看到了,而且看的非常清楚。
“好吧我有错,我应该晚些时候再跟你联络。”
苏浩平静地笑笑,把话语主动权拉朝自己这边,认真地问:“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偷情下去?还是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关你屁事————”
老胖子几乎是在怒吼,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暴跳起来。他挥舞双拳,像旧时代电影《金刚》里那头猩猩一样狠狠擂着桌子,横飞四溅的口水喷在屏幕上:“我警告你立刻换个话题。否则,老子会跟你翻脸”
苏浩当然不会傻到去刺激处在暴走边缘的胖子院长。他随即拉开抽屉,拿出一份带有军部印章的文件,立直摆在屏幕前。
“今天下午,我收到了这个。”
苏浩把文件翻开,同时按下信息输送钮,把早已录制好的文件内容传送过去,用平稳冷静的声音说:“对此,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文件是一份由军部签发的命令。按照指示,苏浩将在本月二十七日以前抵达京一号基地,再随同本国代表团一起前往美国内华达州的新设联合国总部,参加本年度的生物战争研讨大会。
对苏浩而言,这种事情并不陌生。
在另外一个时空,他就曾多次听说过关于生物战争研讨大会的相关信息。类似的活动,其实早在和平时期就已经开始。不过,那时候一切都处于隐秘状态。除了中、美、法、德、俄五个核心国家各自派出两名专属人员负责联络,在相互认可的情况下互换情报,就再也没有更多的动作。这个信息联络小组是如此隐秘,以至于连续几届联合国高层人士都没有察觉。毕竟,它的活动经费完全由五大核心国家单独拨付,从不列入联合国当年的预算,根本无从查找其源头。
病毒爆发后,一切机密都浮出水面,联络小组的具体职能也进一步强化,进而扩展为囊括所有地球国家,被所有人共同参与的研讨大会。该会议每年都会按期召开,其核心主旨,是根据各国在战争中的进程和经验,分析变异生物弱点,从而寻求人类获取胜利的方法。
夜影再次出现在屏幕上。她仍然像往常那样穿着黑色的上校制服,把一杯热茶轻轻摆在胖子院长的办公桌上,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裁剪得体的女式套装将她近乎的身材完整勾勒出来。尤其是笔直的长腿和挺翘的胸部,与坐在椅子上无比邋遢的王启年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神奇。一个又老又脏的胖老头,居然能让如此美貌的女人服服帖帖,心甘情愿为其等了好几十年。如果不是苏浩在上次冲突的时候把事情说破,恐怕两个人之间仍然存在那层隔膜。
“这文件真他妈的奇怪。”
王启年很快浏览了文件内容。他从鼻梁上摘下老花镜,用胳膊杵着椅子扶手,用指尖轻轻揉捏着鼻梁顶端双眼中间的位置,带着浓重的鼻音,慢吞吞地说:“你的感觉没错,这文件本身就有问题。”
苏浩好整以暇地坐着,耐心等待着老胖子尚未说完的后续。之所以打扰王启年,就是因为自己觉得事情有古怪。果然,从老胖子嘴里说出的话,证实了苏浩的猜测。
不过,胖子院长并没有直接解惑,而是以嘲讽的口气发问:“告诉我,你对所谓的联合国生物战争研讨大会,究竟知道多少?”
“几乎一无所知。”
苏浩耸了耸肩膀,将自己在未来世界知晓的相关信息和盘托出,最后加上一句:“我想要从你这里得到帮助。毕竟,你可是首批与高等文明接触的地球人。”
“你还说漏了一句。”
王启年停顿了几秒钟,闷闷不乐地回应道:“其实,我还是这个大会的首倡发起人之一。不过,老子很后悔当年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