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摸着头狼的毛,笑道:“有诚意。”
头狼留下当“狼质”,其他的族狼撤离了。
直到腥风全散,狼群没影了半天,才又有人发出了祈祷的声音。
“……天啊……”卢掌柜。
“他怎么做到的?”唐秋池。
“那东西不是他养的吧?”寂疏阳。
“或者那东西真是条狗?”薛昊。
众人一齐摇头。
一刻钟之后。沧海拍拍头狼的头,说道:“你可以走了。”头狼用头蹭了蹭沧海的腿,沧海笑。“用不着这样,你若有心,明天就送点吃的来。”
“哎?”
“他说什么?”
“送、送点吃的来?”
“……天啊天啊……他是人么……”
头狼走了,一步三回头。沧海一直温柔的微笑,目送它离开。
天快亮了。
狼群走后,众人觉得像经历一场大战一样,惊心动魄,命悬一发,猛一放松,都有虚脱之感。小壳赶紧上前拉住沧海,“你怎么样?哎别——”
沧海晃了两晃,“咕咚”栽倒。
“嗨!他怎么了!”
“快!快扶起来!”
众人突然大乱。比遇到狼群还要紧张。卢掌柜抢上前一号脉,眉心慢慢舒开。“晕过去了,没有大碍。”众人着沧海在火光下都显苍白的脸,不能完全放心。
沧海已经汗湿重衫,手脚冰冷,晕厥过后还在微微发抖。薛昊把他抱近火边,寂疏阳添了柴,把火烧得更旺,唐秋池拿来沧海的披风给他盖好。
小壳扶起了也在发抖的花叶深,坐到火边。罗心月见花叶深吓得不轻,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卢掌柜依然摸着沧海的脉,好半天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众人紧张的盯着他,卢掌柜摇头道:“奇怪。”
“什么奇怪?我哥他到底怎么了?”小壳握着沧海另一只手,两个人一起在发抖。
卢掌柜道:“你们记不记得,刚才狼群出现的时候,马匹开始是狂躁的,后来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思后点头。
卢掌柜又道:“那你们记不记得,当时有一股温暖的力量?”
众人沉默。唐秋池道:“好像是觉得暖和些,但不是因为风停了的原因么?”
薛昊道:“您说是一股温暖的‘力量’?什么意思?”
卢掌柜低头了沧海沉睡的容颜,表情很是复杂。“若你们当时都没有发劲的话,那这股内力就是他的。”
“内——力?”
众人吃惊与糊涂并重。“他不不会武功么?”
“哎不对呀!他要不会武功怎么耳力那么好?”
“对呀,那不是内功深厚的表现么?”
众人向小壳。小壳道:“他只会内功。”
“啊?那叫什么?”众人大喊。
薛昊道:“卢掌柜,您说那温暖的力量是他的内力?那么……”
唐秋池接口道:“您不是想说他用内力安抚了那些马吧?”
“正是。”
“我天!”众人忒觉无力。发愣沉默许久。
卢掌柜又道:“可是奇怪的是,他凭空对着那些动物使用内力,肯定没有突破处,内力就肯定会散开,而我们却只感受到一点点温暖。八匹马面对狼群的时候,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平静,说明他的方法管用而且内力浑厚至极,并且根本没有散开多少。但是,若光从脉象中,”
“他根本没有内力。”
“啊?”
“那是……什么意思?”
卢掌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伸手在沧海气海穴推拿了一阵,收回手,还是摇头。“真是奇怪。我输内力到他体内,却如石沉大海,连一点凝聚的迹象都没有。但他的晕厥,却的确是内力使用过度而虚脱的症状。”
众人沉默了一阵,都眼巴巴的着蜷在火边的沧海。
唐秋池郁闷良久,气哼哼的嘟囔道:“这人真是乱七八糟!”
小壳了他一眼,却没法反驳。沧海的手依然冰冷,他下意识的把自己蜷得更紧。
唐秋池一下子站了起来,解下外衣。“爷们儿们,咱们可有内功护体不怕冷啊!”说着,把外衣搭在沧海身上。薛昊和寂疏阳也脱了外衣,给沧海盖上。卢掌柜也要脱,被众人制止。
沧海还是冷得在发抖。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唐秋池道:“天亮之前,他不会就那样冻死了吧?”
众人望向卢掌柜,本想让他说几句安心的话,谁知卢掌柜却道:“说不好。他身子弱得很。”
小壳急得要哭了。薛昊毅然决然的走过来,扶起沧海,把他抱在怀里。也许沧海的体温太低了,薛昊皱眉“咝”了一声。寂疏阳和唐秋池把那几件衣服搭在他俩身上。
忽然有温暖的东西靠近,沧海毫不客气的挨了过去,像八爪鱼一样把薛昊抱紧,一只手还从薛昊的襟口伸进去,贴在他胸膛上。
“啊!”薛昊忍不住低喊。众人笑出声来。薛昊的表情很痛苦,却没有忍心将他的手拽出来。过了一会儿,沧海枕着薛昊的肩膀,睡实了,身体也不再发抖。众人这才安心。
薛昊的体格那么壮实,如今搂着一个瘦弱的沧海,怎么怎么都像夹着一只兔子。众人又都莞尔。
唐秋池喃喃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竟然围剿了杀手,安抚了马匹,退走了狼群。
“对了!狼群!”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